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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烽客气道:“带寻常药箱即可,烦请大夫快些。” 说话间倒是与昨日那个“不行”的女人有些像。 表面看上去客气,但其实我行我素。 “好吧,”卫大夫拿起药箱,吩咐一旁的徒弟,“你好好看着医馆,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我出诊去了,让她们晚点儿在过来。” “好,师父!”小姑娘应道。 卫大夫转头对雁烽道:“走吧。” 彼时院落内,单以菱正在看郑嘉央练剑。 从前他只知道她箭术好,没想到剑术居然也不差。 郑嘉央许久没有碰过,初时有些生涩,偏偏还有个小麻雀在一旁叽叽喳喳。 “你这个手,这里没有伸直啊。” “是谁教你剑术的呀……” 纯属捣乱,郑嘉央练剑不停,忽然听他惊叹道:“哇,今天的天真的好蓝!” 郑嘉央下意识停下,抬头看了一眼,单以菱手撑在下巴,笑眯眯道:“你心不纯哦。” 这剑属实是练不下去了。 郑嘉央命人将长剑收起,正待做什么,雁烽领着卫大夫走了进来。 卫大夫还在讶异,出手那么大方的人,住的地方居然这么寻常,越过那个侍卫,抬眼便看到了主人家。 还是个熟人。 雁烽介绍道:“小姐,这位是卫大夫。” 郑嘉央道:“有劳卫大夫,进屋吧。” 单以菱也冲她笑笑。 二人走在前方,率先进屋。 卫大夫左右看看这院子的布局,怎么着,这都不像是有很多侍君的人家。 再说看那小姐对夫郎的态度,那么珍重,怎么可能娶了很多夫郎? 雁烽守在门外,看着卫大夫进去,而后带上了房门。 单以菱进到屋内坐下,桌上已经放了脉枕,他将手放在脉枕上,“卫大夫请坐,真有缘。” 卫大夫坐下,将医箱放在桌上,“你昨日要是听我的,便不用花这请我来的冤枉钱了。” 她手搭在单以菱腕上,话落便沉静下来,不再说任何废话,肃着脸认真诊脉。 安静了没两息,单以菱不喜欢这寂静,没话找话,问道:“卫大夫行医多少年了?” 卫大夫道:“加上学徒,四十五年。”回答完,她干脆道:“先别说话。” 看病就算了,居然连话都不让人说。 单以菱鼓着脸颊看向郑嘉央,告状一样。 郑嘉央拍了拍单以菱的头,似是抱怨,却声含愉悦,“夫郎调皮,卫大夫见笑了。” 卫大夫指尖轻压,心中无奈,这哪里是怕她见笑,分明就是在炫耀。 卫大夫毕竟年纪大了,对这些已经能平静面对,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专心诊脉。 良久,她收回了手,低眉想了片刻,问道:“这……不应该吧?” 什、什么不应该,很严重吗? 单以菱战战兢兢问:“啊?” 郑嘉央道:“卫大夫还请直说。” 卫大夫道:“我看你们妻夫之间挺好的……才想着不应该。” 她看向郑嘉央,“你夫郎上次怀孕生产时,可有过什么危险吗?” 上次怀孕生产时,郑嘉央根本不在昭安宫,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中霎时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上下唇分开,隔了半息才哑声道:“……我不知道。” 卫大夫一愣,干笑道:“哎,看我老糊涂了,生产的事,还是问问正君吧,正君上次怀孕生产期间……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上次…… 单以菱陷入回忆,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回忆久远,要细细想才能全部想起。 昭安宫刚刚解封,他便怀了芮芮,那时见识过她的凉薄,心中自然并不多么喜悦。 再加上他在昭安宫封禁期间身体并不好,怀着芮芮的时候其实很辛苦,而且芮芮并非十月生产,是十月半近十一个月时才出生的。 那时太医便隐晦提过,说他应当尽少思虑,多多滋补,龙嗣固然重要,可父体康健,生下的孩子才会健康。 可那时候…… 哪有那个心情啊。 他那时处在看透了但还没看开的地步,画地为牢走不出去。 单以菱看看郑嘉央,沉吟片刻道:“嗯……那时候孩子闹腾,我吃得不多,这算不算啊?” 卫大夫道:“……是有一点影响,其它的呢?” “其它就没有了,”单以菱说得非常干脆,问道:“所以我是上次有孕时吃得比较少,身体有了亏空,现在还没补回来吗?” 卫大夫点点头,“是也不是……”看看两人,“是有亏空,可也不止亏空,你上次生产时伤了根本,之后也并未真的朝这方面合理调养过,虽吃过不少滋补的东西,但缺的那些,却从来都没有补上过。” 她在桌上画了个圆,“比方说,这里若被锯下去,而后盖上一块桌布,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可说到底,并没有彻彻底底修好。” 单以菱认真听着,跟着点点头,问:“那要怎么调理呀?” 生病了,治好了就好了嘛。 卫大夫回忆方才脉象,细想了想,“调理是可以调理,也并不算太难,只是需要慢慢调理,不可急于求成。” 郑嘉央虽不清楚五年前到底如何,但她知道,那时她做过什么,咬了下牙才道:“多久可以调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