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页
郑嘉央随之停下,点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吗?” 单以菱愣愣摇摇头。 郑嘉央道:“不知道也正常,那时我都没出生,大约是先帝即位两三年还是四五年的时候。” 单以菱眼睛微微睁大一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郑嘉央觉得他傻傻的样子,有点可爱,可惜光天化日之下,她若真的做什么,他要有一段时间都不会理她了。 “我们过去说。”郑嘉央将人拉近一点,二人走到一侧的凉亭中。 郑嘉央拿出一条黄色手帕铺开,垫在石凳上,让单以菱坐下,而后站在他身边,道:“那时朝中稳定,先帝大约是在皇宫中待腻了,便起了出宫逛逛的心思,便以南巡为借口,出宫走了近半年。” 单以菱点点头,“后来……先帝便不能离开皇宫了吧?” “对,”郑嘉央道:“后来她不敢了。” 先君后的父家势力太大,应付朝中事已经精疲力尽,再说她生怕自己在外出了事,先君后的父家拥护其她皇女王女上位。 既然先帝能南巡…… 单以菱轻仰着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 郑嘉央垂眸,挑了下眉,故意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单以菱张张嘴,轻轻“嗯……”了一声,问道:“先帝……你会想她吗?” 于情于理,她应该都会说想的吧。 然后他就可以说…… 郑嘉央道:“一般哎。” 单以菱:“……” 单以菱决定当没听到她说的话,自顾自道:“你既然很想她,那我们不妨走走她走过的路,以奠念先帝。” “这……”郑嘉央做沉思状,“这样好吗?” 单以菱用力点头,“当然好了,你不是很想先帝吗……是不是?” 郑嘉央不想先帝,但是确实想带他出宫转转。 他方才望向宫墙的神色,分明是渴望出去看看的。 郑嘉央双眼温柔带笑,“那我们便打赌……” 赌入冬之前,天都不会凉下来? “不要不要,”单以菱急忙摇头,“我们赌三天以内,若三天内,天没有明显凉下来,便算我赢,否则就是你赢。” 他补充道:“……今日算第一天。” 郑嘉央十分想看他箱子里的东西。 立即道:“好。” 当天夜里,雷声大作,飘起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末的雨一下,明日肯定会冷下来。 单以菱听到轻细的雨声时,正在郑嘉央的怀中玩她的头发。 他动作一顿,僵硬转头看向郑嘉央。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会的不会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倒霉的。 尤其是他,他运气超好…… 雨声渐渐增大,伴随雷声。 ……的。 单以菱差点哭出来,人就是会这么倒霉的,永远好的不灵坏的灵。、 单以菱侧头抵在郑嘉央肩上,闭上眼低低垂丧道:“呜呜呜……” 郑嘉央也有些意外,更多的,其实还是幸灾乐祸。 郑嘉央拍拍他的头,笑道:“不哭不哭哦。” 单以菱埋在她肩头蹭了蹭,“那我可以说话不算数吗?” 两人发丝纠缠在一起,一直一弯,虽能分清彼此,却格外和谐。 郑嘉央一本正经道:“那当然不行了……君后肯定是个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 单以菱抬头,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说话最不算数了。” “那可不是好习惯,”郑嘉央道:“不过没关系,我说话算数……自然也会让你言出必行。” 单以菱额头在她肩上磕了磕,“我什么都没说过。” 郑嘉央摸摸他的后脑,“好了起来吧,我们去看看你的箱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单以菱摇头,“今日很晚了,不去。” 哪怕下了雨,单以菱也没觉得她明年春天会不带他南巡。 她既然已经提了出来,那便是下了决定。 只是……只是现在下了雨,他就要给她看箱子里的话本了。 这才是他假哭的原因。 虽然觉得不好意思……有些尴尬丢人,但若因为这个,真哭他也哭不出来。 “呜呜呜,”单以菱在她肩侧蹭着,“我都已经这么难过,你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郑嘉央挑眉,“你难过什么?” 单以菱抬头,眼中清亮干净,“我替你难过啊,天冷下来,你就不能去南巡了。” 郑嘉央沉思两息,“是这么个理……我方才光顾着想你的箱子,都把这个忘了,好吧,那便不去了。” 单以菱:“??!” 单以菱急了,“怎么就忽然不去了呢,打个赌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 郑嘉央渐渐维持不住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慢慢弯起。 单以菱知道自己被骗了,“哼”了声躺下,轻轻揪了揪她的头发,“不理你了。” 郑嘉央觉得自己十分无辜,“提醒我说不去的是你,生气的还是你……”她手探进他的寝衣,在滑腻的肌肤上轻触而过,“也太难伺候了一点。” 说话就说话,居然还动手动脚的。 单以菱转过身,轻轻贴近她一点,在她耳边道:“那你可以……不伺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