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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 单以菱迟疑一息,总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所以母皇和你说,父后得了什么病?” 郑茜芮皱皱眉头,黑葡萄一样大的眼睛压下一半,拍拍单以菱的手,“父后不怕不怕,芮芮不会吓你的。” 单以菱:“??!” 她到底与他说什么了?! “……父后不怕,”单以菱笑了笑,道:“母皇她总是大惊小怪,你实话说。” 郑茜芮看父后确实不像害怕,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道:“母皇说,父后那日看到一只大老鼠,然后好害怕好害怕,就被吓得起不了床了,也见不了芮芮,母皇要照顾父后,也不能见芮芮。” 单以菱:“……” 单以菱深吸一口气,哄郑茜芮,“其实母皇是骗你的,是她见到了老鼠,吓得起不了床,不是父后。” 郑茜芮虽小,但也没那么好骗,“那为什么是母皇去和茜芮说,而不是父后呢?” 单以菱:“……” 这他没法解释。 郑茜芮拍拍父后的手,“父后放心,芮芮不会看不起父后的,母皇说父后胆子小身子弱,芮芮可以保护父后的!” 单以菱:“……” 他谢谢她! 单以菱干笑两声,苦口婆心与郑茜芮说:“母皇说得过分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父后胆子不小,身体也不……” “哎,”郑茜芮到底还是孩子,很容易被其它事物吸引,看见桌上一样东西,当即便被转移了注意,“那个不是母皇的吗?” 单以菱顺着他细嫩的手指看过去。 是一枚白玉扳指。 她总是带在手上的。 单以菱走过去,拿起握在手上。 他连她什么时候摘下来的都不知道,今日走得急了,她们都忘了。 郑茜芮踮着脚尖看,“父后父后,能给芮芮看一下吗?” 单以菱蹲下身,“可以,不过芮芮要小心一点,不能摔坏了哦,母皇还要带的。” 郑茜芮握着白玉扳指看,郑嘉央手上自然便没有了带的东西。 朝上思索时,才偶然发现没有带。 郑嘉央笑了声,觉得底下言官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君后确实有些祸水了。 如今说话的人名叫盛非桦,已洋洋洒洒说了许久。 最后,盛非桦道:“……请皇上以皇嗣为重,后宫当雨露均沾,偏向一人非长久可为,请皇上三思。” 郑嘉央轻笑了一声。 先帝在时,言官地位颇高,什么话都能谏言。 当年先君后家族势力庞大,便提出皇上应重言官,多礼遇,为得就是以此来约束皇帝。 先帝无能为力,只能同意,此举虽有所限制,但官民间却多赞扬,称皇上仁德惜才。 到了本朝,她虽没有多加干涉,但能在官场上混,在京城的人,都个个精明,知道她不是先帝,虽留着言官,却也只是为了朝政,而不会让人挑刺或横加干涉。 她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几个月来,明面上的记档,当真是只宠幸了君后一个人。 郑嘉央道:“盛爱卿说得有理……只是朕想问爱卿一句,朕已经老了吗?” 盛非桦急忙跪下,“皇上正值壮年,身强力壮。” 郑嘉央道:“那盛爱卿是在怨咒大皇女,还是觉得她愚钝不堪大任?” 盛非桦急忙道:“臣不敢,臣绝无此心。” “朕知道你没有,”郑嘉央笑了声,道:“爱卿起来,言官谏言,自然无错,只是爱卿还是要深入明白,再说才好,君后端庄温婉且贤良,哪里善妒,以讹传讹罢了,爱卿也信?” 盛非桦起身,大气不敢出,只是道:“臣……臣不信,只是……” “没有只是,”郑嘉央道:“后宫终归是朕的家事,安稳便好,众位爱卿不必总盯着,一点小事便总要往心里去,再在朝堂上提出来,像话吗?” 盛非桦急忙又跪,“请皇上恕罪!臣绝对没有窥伺皇上后宫之意。” 郑嘉央道:“盛爱卿不必如此惶恐……”声音渐冷:“朕说的是所有人,不单单指你。” 众人急忙请罪。 郑嘉央静静看着,隔了许久才道:“都起来吧。” 以菱确实漂亮,说一句祸水也不未过,但是只要她坐得稳这皇位,理得好这朝政,这祸水,便是端庄温婉且贤良的君后。 他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是对的。 她若连个人都护不住,由其她人污蔑编排他,那也太没用了些。 单以菱上午无事,也没去见宫侍,几天没有见郑茜芮,便一直在陪他玩。 秋日里天气凉爽,还有微风,郑茜芮吵着要去放风筝,单以菱拗不过,只得答应。 今日朝臣惶恐,小一些不着急的事情都没报,想着明日皇上心情好了再说,若真有非报不可的大事,也说的简单干脆,丝毫没有多余的废话。 是以郑嘉央虽四日没有上朝,但结束却很快。 她让人拿了这几日的奏折,往昭安宫去,听说君后和二皇子去放风筝了,便让欣荣先放下奏折,转头去了御花园。 单以菱和郑茜芮一人一个风筝,郑茜芮还小无需顾及,能够跑来跑去得玩,单以菱其实也想,但是他不能,一是因为身份,二是因为腿酸,便只能扯着风筝线,看着郑茜芮跑来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