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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初时进来时的教训,欣荣这次不再看郑嘉央,听到君后命令直接行礼道:“是,奴才这便去。” 郑嘉央没有阻止,却在欣荣离开后道:“你若想见她,可以直接在这里,有我在她不敢如何。” 她并不赞同他私下里见单祁阳。 根本没那个必要,单祁阳见他,不外乎就是为了单明知,他听了不会开心的。 从以往数次单祁阳的表现来看,她并不在乎这个儿子。 单以菱道:“我知道,但是她是我娘啊,我总要见她的。” 而她是他妻主,他也总要护着她的,不让她为难,一点点都不要。 她是大梁的帝王,是他心中的明君,他不要她因为他而沾上丝毫污点。 郑嘉央皱了下眉又舒展开,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她好好的便罢,若真的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回来直接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倚云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茂国公府可是君后的父家啊…… “我可不敢,”单以菱笑道:“万一你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郑嘉央一想,真不觉单祁阳会说什么好话,道:“你还是别去了,我去见她。” 单以菱看看还在吃rou的狐狸,笑眯眯摇头,“不要,我要自己去。” 他抬腿正要离开,一旁倚云急忙道:“君后……俾子替您梳妆一下吧。” 君后这样子在皇帐中还好,这么出去那还得了? 单以菱:“?!” 梳妆什么?他不是才梳妆好的吗…… 单以菱睁大眼睛看着郑嘉央。 刚刚……她们那什么,肯定是! 她为什么不提醒他?!!! 郑嘉央勾起唇角笑了下,悠悠问道:“君后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单以菱咬唇,瞪了两息觉得自己好傻,转身进了内间。 倚云不敢直接走,行了礼后进到内间,为君后重新梳妆。 单以菱这才发现,原来他腰侧的衣服的带子,一直都是散开的。 单以菱低头系袋子,低声斥道:“你方才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提醒我!” 倚云:“……” 皇上看着君后的眼神一直饶有兴致,神态餍足,明显就是非常满意君后这样子,他怎么敢提醒? 倚云边为他整理头发,边道:“是俾子倏忽了……” *** 单以菱收拾好后离开帐篷,没理正在看狐狸吃rou的那个人。 出了皇帐,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心思,闭眼后又睁开,恢复了倚云从前最熟悉的模样。 他是大梁的君后,从来都是。 欣荣在前做引领,单以菱走到中间,倚云和倚月跟在身后,后方还跟着侍卫。 他到侧帐时,侍卫撩起帐篷帘子,能看到里面正转身看来的中年女人。 单祁阳转身行礼,“臣参见君后。” 单以菱对倚云倚月道:“你们在外守着,不必跟进来。” 又对周围侍卫与倚云倚月道:“放下帐帘,都走远些。” “是!” 单以菱走进,对单祁阳笑道:“母亲不必多礼,请起。” 单祁阳看着单以菱。 与昨日在皇帐极为明显的情绪外露不同,如今他轻轻笑着,让人有些摸不透底细。 单祁阳道:“臣听闻君后午前曾与皇上共同入林打猎,还没恭喜君后,如今这样得皇上喜爱。” 单以菱弯起唇角,“是啊,母亲可知,皇上昨日与本宫说了什么吗?” 他态度很好,单祁阳心中有了希望,她毕竟是他娘,如今被关着的,到底是他的亲jiejie。 单祁阳道:“臣不知,还请君后明示。” “那本宫便直说了,”单以菱道:“皇上问本宫,要如何处理……jiejie。” 最后两个字,他微妙地顿了一下。 单祁阳眉间轻蹙,心中一紧,觉得有些不对。 “那……君后是如何说的?” 单以菱笑了,“本宫说,如此秽乱之事,当杀之以儆效尤。” 单祁阳脱口而出,“你——” “皇上答应了,”单以菱挑眉看她,“本宫如何?” 单祁阳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他在笑,但却带些阴毒,仿佛……仿佛一个来复仇的人,且他有能力复仇。 单祁阳道:“明知她是被人算计,君后何必……” “本宫还记得,”单以菱打断,“小时jiejie总是欺负本宫,娘和爹也总是向着她,是吗?” 单祁阳不知道他为何提起,只得道:“君后严重了,那只是小孩玩耍罢了……” 单以菱轻轻摇头,语带笑意,“哦?让表弟入宫也是吗?也是为了与本宫玩耍?” 还不待单祁阳说什么,他继续道:“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可还都记着,端午宴上,还有雨夜之后……”语气骤然凌厉,“茂国公谏言,那时是想本宫死吗?” 单祁阳心下一片寒凉,他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她下意识跪下,“君后误会了,臣绝无此意,臣……” 单以菱捏捏自己指间,“误会不误会,茂国公自然清楚……本宫费劲千辛万苦才得皇上宠爱,你们却给本宫填麻烦,死了算是便宜了她!” 单祁阳原本来是知道皇上宠爱君后,想让他吹吹枕边风,让皇上轻处或者放过的,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心狠到直接让自己的jiejie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