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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拧眉看着单明知。 民间出了这种事,都是重判,至少五载牢狱之灾,重者流放更严重处死,更何况,她欺辱的是官员家的公子,还是王女已订亲但未成婚的侧君。 牢狱之灾是远远不够了。 郑嘉央先安抚郑志安,“皇妹先起来,赐座,这事朕一定查清楚,绝不会委屈了皇妹。” 郑志安跪着不动,听她的语气,虽是安抚,但明显就是……偏向君后和他jiejie的,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查的?! 郑志安抬头,眉头紧缩,心中满是气愤,“皇姐!臣妹……” “先坐,”郑嘉央语调虽慢,却不容人拒绝,“朕说了,不会委屈皇妹,自然说到做到。” 郑志安转头又看一眼已经在高呼饶命的单明知,起身坐在椅上。 郑嘉央对单明知道:“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单明知抬头,心中惶恐怕死,道:“求皇上饶命,臣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哭什么,”单以菱心中烦闷,不耐道:“皇上在问你事情的经过,你这么着急请罪做什么?” 她只说饶命、不说冤枉,几乎是做实了罪名。 这就是他的亲jiejie! 这些年并不亲近,单以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没用且愚蠢的样子。 休正君将侍君扶正的事情才没过多久,这么快便去侵犯良家公子。 也许是有人算计,可她竟然丝毫未觉,次次中计! 单明知被呵斥,心中稍稍冷静,她还有个弟弟,是君后! 单明知道:“求皇上看在君后的份上,饶了臣吧!!!” 单以菱:“……” 郑嘉央:“……” 单以菱偏过头不想再看人,气得想拿茶杯砸她。 郑嘉央被她蠢到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拦下了那壶酒,单明知依旧会被算计了。 愚蠢到这种地步,单明知会不会被算计只取决于有没有人算计她,而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她能被任何人骗。 给她一壶没下药的酒,她就能自己作死。 单明知若不是单以菱的jiejie,郑嘉央连看都懒得看,是杀是埋,交给刑部便好。 只是……单明知的脑子,估计用来换取投个好胎了。 郑嘉央道:“朕不会饶你,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更何况君后昨日一直与朕在一起,你做得所有事与他没有一丝干系。” 单明知的死活不重要,但她决不允许这件事牵扯到单以菱。 郑嘉央道:“你照实说便好。” 单明知十分害怕,早上醉酒醒来,看到身下的人是礼部员外郎成家的公子时,本能便是逃离,出门撞上小侍,后来成员外郎赶来,再后来是敏王殿下。 敏王殿下见状,执剑便要杀了她,还是成员外郎拦了下来,说她毕竟是君后的jiejie,不能如此直接杀了,还是要请示过皇上。 那时单明知以为她必死无疑。 她有个当君后的弟弟又如何? 敏王殿下可是皇上的亲meimei啊。 可现在看……皇上似乎、似乎没准备杀了她。 照实说…… 单明知宿醉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努力回忆,道:“臣……臣昨日喝多了,后来……后来……” 她想了想,低声道:“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嘉央:“……” 郑嘉央看一眼单以菱,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爱。 “萧成,去把昨日夜间见过单明知的人,都带过来。” 萧成应“是”后离开,单明知继续求情,“求皇上饶了臣吧,臣昨夜是喝多了,并非有意,敏王殿下,敏王殿下,”她转向郑志安,“臣一定为殿下找更多美人,绝不必成家公子差,求皇上看在君后的……” “太吵了,”郑嘉央淡淡道。 欣荣立即让人将单明知的嘴用布堵上。 昨日见过单明知的人还没找到,礼部员外郎成学海和茂国公单祁阳先到了。 单祁阳与单明知跪在一处,成学海与郑志安坐在一侧。 皇帐内十分安静,郑嘉央忽然道:“倚云,去给君后换一杯热茶。” 茶水都凉了还喝,也不怕肚子疼。 至于室内几人如何看如何想。 郑嘉央懒得猜测。 她只管自己的夫郎就好了。 若单明知真的是自己犯了事,她绝不会绕过,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她就更不会放过了。 两刻钟后,萧成回来,带回几人。 一个是单明知的侍卫,说昨夜被打发出去了,并不知道自己主子去了哪里。 一些是皇帐附近巡逻的侍卫,说没看见有人在外走动。 还有成公子的小侍,说夜间并未见到有人进入公子帐篷。 郑嘉央听过,对萧成道:“可还有其她人?” 萧成单膝跪地,“回皇上,臣问过茂国公帐篷附近,昨夜无人见过单大小姐……时间仓促,也可能是漏了谁,臣手下的人现在还在询问。” 郑嘉央思索片刻,道:“先把单明知关起来,此事待查过再……” “皇上!”成学海闻言再也忍不住,哭嚎着跪在地上,“求皇上做主啊!臣的儿子……臣的儿子……” 她再说不下去,掩面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