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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完了,郑嘉央依旧在喝敬酒。 除了宫侍,还有其她王公大臣。 单以菱酒量不好,对酒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只是此时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她喝她的,他吃他的就好,互不影响,没有任何影响。 她想喝就喝呗。 中秋赏月,宫宴是晚宴。 夜间回到雅清宫,单以菱无比后悔,那时他就该拦着,不让她喝那么多! 雅清宫内,郑嘉央斜倚在榻上,手中握着单以菱的手在把玩,对欣荣道:“把那坛梅子酒取来。” 她身上已有淡淡的酒气,行动略带迟缓。 单以菱没见过喝多的郑嘉央。 但她如今声调微扬,脸上带笑,满身慵懒,不想皇帝,倒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明显就是喝多了啊。 欣荣应“是”,转身要去取梅子酒。 “等等,”单以菱拦下,转而对郑嘉央道:“你喝多了……不能再喝梅子酒了。” 郑嘉央笑着摇头,吩咐:“现在,去取。” 欣荣自然是听皇帝的话,行礼后离开。 郑嘉央微仰着头看坐得挺直的单以菱,嘴角微勾,眼睛亮晶晶的,“……我很清醒。” 单以菱往出抽自己的手,无果,“我看不像。” 郑嘉央道,“是真的……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单以菱道:“我有事。” 郑嘉央想了想,慢吞吞、认真且期待地问:“你要去给我熬醒酒汤吗?” 单以菱:“?” ……他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酒是她自己喝的,他给她熬醒酒汤? 单以菱道:“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放开。” “哦,”郑嘉央道:“那不放。” 直到欣荣拿着梅子酒来,单以菱依旧没把自己的左手解救出来。 郑嘉央吩咐摆好两个酒杯,便让人都出去了。 “你要喝酒……现在可以放开了吧?”众人离开后,单以菱抽抽自己的手。 郑嘉央定定看了他两息,松手。 单以菱收回手,瞪她。 席上喝那么多敬酒还不够,现在还要喝吗? 郑嘉央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单以菱那边,端起另一杯,看着他,嘴角向下,眼睫轻垂,颇带些委屈,“你席间都没有和我喝过酒……” 单以菱:“……” 从见她第一面,单以菱便觉得她俊美,如今情绪低落,眉间轻愁。 若是寻常人,如此都是一番美人盛景,更兼她平日冷硬、向来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对比之下更让人觉得……如今异常好看。 酒不醉人人自醉。 单以菱眨眨眼,声音不自觉软下来,“那……那你也喝了很多啊……” 郑嘉央将杯内梅子酒饮尽,“可是我一直在等你。” 她看着单以菱,眼含期待。 单以菱皱着鼻子,咬着下唇内侧,刚想说你等就等吧,和我有什么关系,而后就见她眼中期待渐渐散尽,低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紧接着倒了第三杯。 刚要喝,单以菱按住她的手臂,欲言又止。 郑嘉央抬眸,“你放开。” 语气和方才他要她放开手差不多。 单以菱:“……” “那个……”单以菱没放开,试探道:“……你是不是在装醉啊?” 郑嘉央手腕一错,离开他的压制,喝掉第三杯,“你若真的这么想,那便当我装醉好了。” 一连喝了五杯,越喝越慢。 单以菱看不下去了。 她今日确实喝了许多酒,再加上这些……实在不少,应该不是吧? 郑嘉央要喝第六杯的时候,单以菱执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酒杯的杯壁,“敬你。”而后饮尽。 与宴上所用的酒水不同,梅子酒是清甜的,酒味清淡,几乎像是在喝捎带着酒气的梅子汤一样。 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酒杯小,还没尝到味道,就已经喝完了。 单以菱有些遗憾。 郑嘉央见状又为他填了一杯酒,因为是用酒坛,再加醉酒,手有些抖,酒杯虽然斟满,桌上却撒了些酒。 单以菱正要擦,郑嘉央起身,坐到他身后,环抱着他,用明黄色手帕将酒擦干。 郑嘉央擦完后将手帕扔至一旁,依旧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道:“喝呀……” 单以菱:“……哦。” 单以菱直挺挺将一杯梅子酒喝尽。 温热的呼吸就在颈侧,单以菱感觉到她的温热带湿润的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颈侧,声音低浅,“好白。” 单以菱咬了下唇,声似蚊蝇,“你……你坐回去啊……” 郑嘉央轻笑道:“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单以菱坐得更直,“这样不合适……” 郑嘉央抱紧一点,紧紧贴着单以菱的后背,单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探前取过酒坛,又为他倒满,滴酒未撒,然而单以菱早已无心注意,正低头揪着她的衣袖,“你放开……我不喝了……” 郑嘉央环过他的肩侧,端起酒杯,递到他的唇边,“味道这么好,不再喝一杯吗?来……再喝一杯,好不好?” 梅子酒就在近前,清清甜甜的,好似能解除如今浓厚暧昧,单以菱正在犹豫,嘴唇微张,郑嘉央手指轻抬微动,已将酒喂进他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