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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 郑嘉央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你是君后,无需想那么多……早些睡。” 单以菱:“???” 单以菱躺在床上,很久没睡着,第二日郑嘉央起床,想着他昨晚睡得确实是晚,没叫人,自己穿衣走了。 来到泊柏行宫后,她不需要再每日上朝,宫人把折子送来,若有大事,则官员亲自来面圣。 郑嘉央每日都是先见人,再看奏折。 上午看到一半,欣荣端着托盘进来,“皇上,温君侍看天气炎热,亲自炖了一碗雪梨琵琶冰糖水,说是清热润燥,再好不过了。” 郑嘉央道:“放下吧,就说他有心了。” 郑嘉央这本折子结束,再看两本,看到了茂国公请安的折子。 郑嘉央瞬间想起来单以菱昨日踢了她两脚的事,看完,合上,对欣荣道:“你去趟牧远阁,告诉君后,就说……” 话到此,没有再说下去。 欣荣恭敬等着消息,心中惊讶,皇上一向杀伐果决,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 郑嘉央想了想,若是罚得重了,过分,罚得轻了,那他以后岂不是会更加放肆? 沉吟片刻,看到了桌边放着的雪梨琵琶冰糖水,想起单以菱平日里,好像挺喜欢吃鱼,昨日大皇女生日宴上,也没少吃。 郑嘉央吩咐道:“你告诉他,半月不许吃鱼,一点儿都不行。” 欣荣:“……” 欣荣道;“是,皇上,奴才这便去。” 郑嘉央奏折看了一半,有些饿,传了午膳,再回来时,雪梨琵琶冰糖水已经被欣荣撤下去了。 自上午欣荣捎来口谕后,内务府便不往牧远阁送鱼了,甚至还要把当天送去的拿出去。 单以菱挡在鱼前面,颇有气势,“本宫看谁敢?!” 没人敢为了几天鱼伤了君后,单以菱得以留下三条鱼。 只是小厨房无论如何都不敢给他做。 晚间时候,单以菱听说了温君侍送雪梨琵琶冰糖水的事,不过他听到只是温君侍送了甜品过去,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自己进了厨房,指着半死不活的鱼,对一旁站着的御厨道:“杀了它。” 御厨差点给他跪下,“君后啊,皇上不让您吃鱼……这……这……” 单以菱道:“让你杀就杀,本宫不吃。” 皇上是主子,君后自然也是。 御厨劝不过,心惊胆战手脚利落地把鱼杀好处理干净,放在盘中。 单以菱:“熬个鱼汤。” 御厨苦着脸熬了个鱼汤,觉得自己的命运很快就要和鱼一样了。 单以菱站在厨房看着,中途的时候,把所有人赶了出去,拿出了袖中藏着的黄连。 洗干净切了两三刀,扔进了锅里,戳进了锅底。 他没让人进厨房,自己等汤熬好,而后将鱼盛进了白色砂锅里。 上午,与昨日温君侍送来雪梨琵琶冰糖水时差不多的时候,倚云也往致尧殿送了一道汤。 欣荣将白色小砂锅端到桌边,笑道:“皇上,还是温热的呢。” 君后送来的,皇上想必会喝,她当然要说点好话。 郑嘉央合上奏折放远,敲了敲位于自己身前的桌面,“放这里。” 欣荣端过去,打开了砂锅盖,郑嘉央轻嗅了一下,颦了下眉头。 鱼汤奶白中带一丝暖黄,虽与平时的鱼汤有些不同,但看上去还不错,起色很好。 就是味道好像有点不对? 而且这鱼……怎么碎成这样,卖相也太不好了。 郑嘉央顿时觉得嫌弃。 欣荣观察她的脸色,说道:“倚云说,这是君后亲手做的。” 很快有人送来一把洗干净的白色瓷勺。 既然是亲手做的,那她便尝一尝。 郑嘉央执勺,舀了半勺汤,递到嘴边,味道更明显。 是真的不对,只是这是君后亲手做的。 郑嘉央将勺子往前递了一下,将鱼汤送入嘴中,身体一瞬间僵直。 难喝。 非常难喝。 汤的底味是苦的,这苦没有激发鱼的鲜味,反而压鲜带腥,甚至还腻。 而且盐放得太多了。 如此重的苦味,还压不住咸,可见放了多少。 还好盛得少。 郑嘉央面无表情喝下去,将勺子扔进盘子。 闭眼握拳挡在鼻下,缓了两息。 欣荣不明所以,试探道:“皇上,可要再换个干净勺子?” “不用,”郑嘉央睁眼,放下手,“把这鱼汤好好放好,朕今日去牧远阁用午膳,你一起带去。” 欣荣:“……是。” 皇上要来用午膳,自是要提前通知。 单以菱得到消息,什么都没说,当即回房脱了外衣,只着寝衣。 倚云不知道鱼汤里放了很大一块黄连,一头雾水,皇上来吃午膳肯定是好事啊,劝道:“君后……皇上要来用午膳,您这……这不合规矩啊,还是君后想换身其它衣服?” 单以菱沉默地掀开被子、躺进去,闭上了眼睛。 倚云试探道:“……君后?” 单以菱道:“我身体不适,病了,病到起不来床了。” 倚云:“……” 倚云无话可说,无奈道:“君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