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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扶额,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倚云在旁看着,有些心疼,“君后早些歇息吧,不值得为倚星那种人劳神伤力。” 单以菱放下手。 当然不是为了倚星,是为了吩咐倚星办事的人。 单以菱道:“明早你去致尧殿一趟,将我要把倚星送出宫的消息告诉皇上……顺带问问元泽的生日宴摆在哪里。” 她走时没有封宫,说明只是不让他一个人出去,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皇上若是不告诉俾子呢?”倚星为难,劝道:“皇上不想您去,您……” 单以菱摆手,“你先问她,她不告诉你你就去问别人。” 反正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她不让他去他就想办法去,办法嘛,想想总是会有的。 倚云:“……那俾子能直接去问别人吗?” 单以菱:“不行。” 第二日。 郑嘉央吃过早膳后见了倚云。 倚云禀报完,郑嘉央道:“君后若想这么处理便这么处理,下去吧。” 倚云没走,壮着胆子问道;“俾子斗胆,想问大皇女的生辰宴,将会摆在哪里?” 是单以菱要他问的。 郑嘉央道:“东稷殿。” 倚云晕乎乎出了致尧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皇上居然……真的告诉他了? 还是一点都没为难、也没多问的就告诉他了。 *** 宫中皇女只有一位,又是嫡长女,六岁生辰自然要大办。 东稷殿,生日宴开始半刻钟后。 郑嘉央坐在主位,看了眼身侧空无一人的侧主位。 他能从有人把手的昭安宫里出来,怎么从牧远阁出来能费这么久时间? 她甚至都没派人去看着牧远阁,他只要走出来,再走到东稷殿就行。 郑元泽坐在另一侧,抿了抿唇,问道:“母皇,父后他……他还会来吗?” 她身边坐着由小侍和奶爹带出来的郑茜芮。 郑嘉央道;“会,你再等一会儿。” 再半刻钟后,单以菱姗姗来迟。 若只有他一个人,早就来了,只是倚云倚月等人拦着,说皇上不让君后出去,君后三思啊什么的。 拖了好些时候。 单以菱一身宫装,光明正大走进东稷殿。 几位王侯府的人或许不清楚,但五位宫侍都很清楚,君后正在被皇上禁足中…… 温君侍向上首看去。 皇上看着君后走近,脸上惯常挂着的温和的笑没有了,神色有些冷。 只是冷归冷,到底是对别人与对君后不一样。 周围人见单以菱进来,都起身行了礼。 单以菱走到郑嘉央跟前,笑着行礼,“臣侍参见皇上。” 今日在场的人很多,再说郑元泽和郑茜芮还坐在一旁,在外,单以菱当然还是与从前一样。 郑嘉央垂眼看他,面色平静,不说话。 单以菱抬眼看她。 大庭广众的,她不会真的驳他面子吧…… 对上他的视线,郑嘉央很快眨眼错眸,“君后有礼了,落座吧。” 单以菱坐下,探身对郑元泽和郑茜芮笑笑。 生日宴波澜不惊过去,今日七月十五,月圆之夜。 单以菱虽然提前烫直了头发,却觉得郑嘉央今日不会来。 她五月十五没来,六月十五也没来,她们前几日才吵过架,在生日宴上也没怎么和他说话。 不来很正常。 单以菱拿了本书看,不是话本,而是正经书。 郑嘉央到时很晚,几乎已经是就寝的时候,单以菱将书放在一侧行礼,“臣侍参见皇上。” 郑嘉央走到榻边坐下,拿起书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她不让他免礼,那他自己起来好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单以菱自己起来,自己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拿起书看了起来。 郑嘉央:“……” 郑嘉央呵斥道:“站起来。” 单以菱扁嘴,放下书站起来。 郑嘉央拿起书看了一刻钟,单以菱站在旁边看她看书,心中越来越气。 长得好看又什么用?! 人一点都不好! 单以菱不想站了,看她在看书,悄悄在旁边坐下。 没一会儿,郑嘉央抬头。 单以菱赶紧站起来。 只是从坐到站,不说了无痕迹,只能说非常明显。 单以菱抢先道:“臣侍一直都是站着的!” 郑嘉央:“……” 他可能不是以为她瞎、就是以为她傻。 她哪怕确实是在看书,余光也能看见他在做什么。 想坐就坐,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不该睁眼说瞎话。 郑嘉央本来准备就寝,闻言低头继续看书,“站得不错,再站一刻。” 单以菱:“……” 这次郑嘉央常抬头看,单以菱没法再坐,只能真的站了半刻钟。 半刻钟后,郑嘉央放下书,起身下榻,看他,“你……” 她本来想和他说说茂国公的事,谁知话拐了弯儿,鬼使神差问道:“……累吗?” 单以菱委屈,能不累吗? 大晚上站半个时辰,能!不!累!吗?! 更何况一会他还要那什么……侍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