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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这出刺杀是因为其他皇子不满皇帝派大皇子来赈灾,挡了他们借赈灾捞油水的财路,是短期内接触男主的最好机会。 虽然动刀动枪的有点儿吓人,但白桥知道男主的人品,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得罪了,麻烦姑娘带我二人进城。”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拉回了白桥的注意力。 嗯?他们有两个人?可书里好像…… 白桥脑中突然闪过些什么,但很快被祁长廷的下一步动作吸引了心神。 察觉到马车启程,祁长廷神色终于略微松动,持剑的手退了退。 白桥试探性地躲着剑刃往门口看了一眼,门口不知何时瘫坐了一个黑衣人,侍卫打扮,年纪二十上下,浑身透湿,面色惨白,一手紧紧捂着胸口。 白桥合理怀疑那里正在冒血。 再看,挟持着自己的少年右臂上其实也在洇出大片血迹,但他就像没感觉一样,持剑的手一动不动,似是习以为常。 虽然这在电视剧里很常见,可亲眼看到后,白桥还是不由轻叹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抱歉,吓到姑娘了。”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白桥的目光,祁长廷虽然依旧没有放下剑刃,但口气缓和些许。 “在下齐徵,东都人士,家中经营柜坊,此番来江都是为押送一批现银,却遭仇家劫道。若非侍卫为救我身受重伤,着急寻医,定不会叨扰姑娘。不过姑娘放心,今日之事在下必定烂在腹中,半个字不会泄露,绝不影响姑娘名声,待得事情解决后,必有重谢。” 喔,原来是因为侍卫伤重不支才抢了一辆马车啊…… 白桥不禁又叹:这就是男主,体恤下属、温润如玉、心地善良,谁能忍心不帮忙呢? 车外暴雨依旧倾盆,车夫还在惊骇中,车赶得飞快,不一会儿便朦朦胧胧地看到了江都城楼。 殊不知,就在马车入城时,他们此前停留的位置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前一后钻出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影来。 天边隐隐又起了雷声,电光一闪而逝,映出跟在后面的青年垂眸不语,神色莫辨。 右耳垂上一点红痣,红得似血。 作者有话要说: 祁长廷:若非侍卫太没用,我们也不必如此着急进城,不过姑娘放心,我必守口如瓶,绝不拖累姑娘名声。 月兰的重点:小姐的清白保住了! 白桥的重点:哇竟然为了侍卫挟持我,不愧是体恤下属的好男主! 侍卫的重点:我怎么就没用了?! PS.柜坊:唐代专营钱币和贵重物品存放、并收取对应保管费的机构。唐代广泛使用铜钱,每贯重六斤四两,大量携带很不方便,于是人们预先将铜钱存放在柜坊,进行买卖时再取用,有利于商贸发展。 ——节选自百度百科 第3章 真假男主 “殿下,十里外便是江都县城了。”走在前面的人松了口气道。 祁景闵闻言步子顿了一下,微微抬眸。 无声的电光透过雨幕,照亮了他的半边面庞。 若白桥在场,恐怕要心里咯噔一声。 面前此人不仅脸庞同她救上马车的那位三分相似,气质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视感。真要说区别,她救了的那位隐约透着几分对着自己的狠,而面前这人…… 哪怕暴雨倾盆,衣衫脏乱,也是雷打不动的温润如玉,甚至因为嘴角多了淡淡的笑意,染上几分风流倜傥。 “还有十里。”青年唇角带着笑,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腰间佩剑。 侍卫继续带路,闻言恨恨道:“此次也是没想到,三殿下往日不声不响的,却差人在赈灾救急的半路截杀我们!” 祁景闵不吭声。 侍卫终于意识到主子心情不大好,顿了下,绞尽脑汁继续道:“如今粮食受潮不能用了,可西三郡数万百姓都眼巴巴地等着您,他这是造孽,会遭报应的!” “哦?”祁景闵瞟了那人一眼,笑意更深,“可我也差人去杀他了,他的粮食也都毁了,我也是造孽吗?” 侍卫步子僵住,努力道:“这自然不是,殿下是陛下嫡长子,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原本淮南六郡的赈灾都交托给殿下了,谁知临行前分了更繁华的东三郡给三殿下。殿下这也是怕他无法担当此重任,所以才,才出此下策,殿下为国……” “呵。”祁景闵笑出声来,侍卫猛然闭上了嘴。 大徽十分强调嫡庶有别,历朝历代都是嫡长子自幼被立为太子,唯有当朝皇帝徽晟帝,将这件事一直拖到年纪最小的三皇子都快成年,也未曾封禅。 天色已晚,雨天寒凉,侍卫的上下牙有些微微打颤。 祁景闵抬步超过侍卫,在瓢泼大雨中信步闲庭,仿佛头顶是晴空万里,脚下是平坦大道,耳边是鸟鸣虫趣,仿佛之前两人真的只是友好交流。 “老三幼时还算忠勇有嘉,但自从没了娘便变得胆小如鼠,想刻意模仿我,却又不伦不类,再给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截杀我的。” “那,那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截杀大殿下!”侍卫看起来比祁景闵本人还要惊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和老三下淮南赈灾,唯有二弟留守东都,他怕是急了。毕竟江都郡守是他的人,父皇因此猜疑他所以才不让他来赈灾。”祁景闵声调里带了几分阴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