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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红枣开心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第二次看到蹲在他家门口的童小悠。 她目光呆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过大的冲击,根本没有所谓的坚强振作,直接崩溃了。 看到陆星成的时候,她鼻头一动,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陆星成也呆了,报名也报了,现场确认也确认了,初赛也通过了,还能被取消比赛资格,这算哪门子倒霉法? 其实童小悠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程佩玉突然冲进仓库,砸了织布机,告诉自己她已经联系了大赛组委会,从头到尾童小悠不过是替路言之报名的助理,并不是参赛设计师。从路言之团队里除名的童小悠已经错过了单独报名的时间,换句话说,就是失去了参加风尚杯的比赛资格。 命运不会给一个人太多的机会,叶芒的礼服和全梭织系列都失败了。她已经是一个很久没有新作品问世的设计师了,她站在时尚圈的悬崖上岌岌可危。失去风尚杯的参赛资格,她就会永远跌入谷底,不会再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在她最崩溃最慌乱的时候,她甚至连家都不敢回,不知道怎么就选择了蹲在陆星成家门口。明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不会回来,可就连靠在他的门上都觉得安心。 虽然她也曾想过放弃梦想,可希望又曾一度出现,得到后的失去比不曾拥有更加残酷。很讽刺啊,明明她比以前更加努力,设计也更加成熟,可没有运气,付出再多也都是一场空。早应该习惯了命运的折磨,可还是会难过得不能自已。 她仰着头,看向陆星成,像一只被遗弃了多次的流浪狗,对生活已经不再有什么期许,可仅仅怀着一颗小心翼翼生存的心,依旧会被这个世界所伤害。她问:“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做设计师了?” “不会的。”他说。 童小悠傻傻地笑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我很傻的,你和我说不会,我真的会相信……” 陆星成伸手将她牵起来,她的双腿早已酸麻得无法站立。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感受她全身的颤抖和绝望。他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可怕,也知道有多痛,所以啊,他真的不希望她也去经历。 “我是陆星成,我说不会就不会。” 如果命运对你残酷,我想我会对你温柔。 一地狼藉,碎裂的松木织布机散发出木质独有的气味。路言之很喜欢木头和棉纱的气息,就连他的枕下都放着一个棉布袋,里面装着几块旧木头。这种味道让他觉得很安定。他早不记得自己到孤儿院以前的事了,但他一直喜欢这种老旧的气味。有时候他会想,也许他出生在一栋木房子里,也许他的亲生母亲是一位织娘,唧唧的织布机声就是伴随他长大的摇篮曲,否则他怎么会对织布有天生的偏爱与执着。 仓库门开,逆光中路言之看到路任一步步走来。 路任扶起织布机的残骸,将凌乱的纱线和布料稍微推开,在路言之面前坐下:“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做设计吧?” 路言之拿起地上一轴松散的纱线,一边小心地将它绕紧,一边说:“我早该告诉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不敢说。”路任也拿起一轴线开始缠绕,“我会把你调去布料开发部门,或许有点晚了,但你应该会喜欢那里。” “我还要参加风尚杯呢。”路言之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根丝线紧紧勒在他的食指指节上,几乎要嵌进皮rou里。 路任将他手里的线轴夺了过来:“不要参加了。” “你觉得我和陆星成谁会赢?”路言之看向他,突然问,“一个是你从没培养过的亲生儿子,一个是你从小培养到大的养子,你觉得谁会赢?” 路任放下线轴:“你太在意他了。其实他根本不想与我有任何瓜葛。” “我不想在意他。”路言之自嘲地笑,目光凌厉又直接地看向路任,“可是我一直都是他的影子,在你眼里,在她眼里,我都是陆星成的替代品。这么多年你悉心培养我,也是为了填补你内心无法培养他的缺失。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要求取代他,可是,我也不想做他的影子啊。” 路任没有说话。 “我会继续比赛的,我答应过我妈,要做一个设计师。”路言之站起身,如同一个伤痕累累却依旧要前行的士兵。 “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路任的神色悲伤,不论是否有血缘,路言之都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路言之看向路任,笑了起来:“那你呢?这么多年,你和我妈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你不是勉强自己,你是折磨自己,和她和我一起扮演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幸福家庭。” 路任沉默了很久:“你答应过她要做一个设计师,而我答应过她要娶她。” 路任还记得自己和程佩玉订婚的那年,他还是一个对承诺并没有太多想法的人。二十岁的少年,满载着对艺术的向往求学意大利,假期回国被家人安排了订婚,对象是与他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订婚不过是为了让两家合伙的生意做得更大一些。对于一个满脑子艺术与浪漫的少年来说,没什么特别好的,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在他看来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和谁在一起不是一辈子?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年这么想。直到他遇到命中注定的人,他才明白,和对的人在一起才是一辈子,否则每一天都是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