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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他最爱的淑妃的小指,第二次是手,再到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了。” “是。” 这样血淋淋的话,俞安听得胆战心惊,但也做好了准备。如果自己命能换来大启安泰,那也值了。 虞丘漠北依旧在大殿踱步,皇后和白芨在一旁跟着忧心,却帮不上一点点的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俞安穿得轻薄,只觉得越来越冷。虞丘漠北见她虽然已被下药,也不是没可能逃跑,便让姜宽将其捆了起来。 被捆住的俞安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心中也不觉得紧张了,时间到了亥时还有些困了。 “报——” 还是那个将士,他如一阵风般跑进了大殿,见到虞丘漠北便跪了下来:“皇上,大启兵分两路,南面是大启皇帝御驾亲征,咱们城门已经失守了!” “东面是一位姓柏的将军,已经要放火烧城门了,咱们还有两千将士在扛着,骆将军正带人往那边赶,估计再过一刻便能赶到了。” “然后呢?”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虞丘漠北的紧张的是桓宇澈的反应。听到他这么问,那士兵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回皇上,大启皇帝说……” “能为大启捐躯,是淑妃的福气。他会在大启各地为淑妃立淑妃祠,每年中秋,让所有人去祭奠……” 这是俞安能想到的,但真的听见,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虞丘漠北气得浑身发抖,踱步的速度愈加快了起来。 终于,他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抽出那士兵腰间所佩的刀,面向俞安:“姜宽,按住她。” 姜宽手脚麻利的为俞安松了绑,将左手按在一旁的桌上。虞丘漠北手起刀落,俞安已与自己的手分成两半。 那一刻,俞安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周身发冷,看着止不住往外流的血没有任何恐惧,只觉得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 “给她包扎上。”这话是同白芨说的。 只听得“当啷”一声,虞丘漠北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象征性的拍了拍手,走上前去捏起桌上的断手,扔给了那个士兵:“不见棺材不落泪,把这个拿去让大启皇帝看看,看完再来回话。” “是。” 那士兵捧着断手,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转过身去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了。 白芨不知从哪里取来了纱布给俞安包扎,而俞安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痛,这痛来的钻心刺骨,根本忍耐不得。 但俞安没有哭喊,或许是药效来得凶猛,亦或是心死时再不想做无谓的挣扎,眼泪就这样止不住的往下流,但自己却一点儿声都没有出。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白芨包扎时尽量很轻柔:“我的孩子虽然还没有降生,但还是觉得,作为母亲不会把孩子先推入险境。” “谢谢你。”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最能理解自己的竟然是白芨。俞安咬着牙说出的这三个字,已经表明了态度。 看着被包扎起来的手腕,没过多久纱布上就渗出了血,希望可以活过今晚吧,无论如何,都想一起见证大启的胜利。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士兵再次赶到,大半夜的跑来跑去,他也累了。 再一次跪在大殿上,他用刀支撑住跪姿,气喘吁吁的回话:“回皇上……东面和南面的城门已经失守,大启的士兵们进来后就杀人,无论百姓还是将士,格杀勿论,等到人……人死完了,便就地安营扎寨……” 大势已去啊! 虞丘漠北在心底呐喊,他回头看了一眼俞安,俞安已经因为失血的缘故唇色发白,但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定。 再次拿起刀,虞丘漠北明白,如果自己杀了俞安,那么今晚一过,整个东隅都会变成大启的领土。所以,可能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又一次手起刀落,这次他直接砍下了桓宇栖的头。 “不——” 俞安,从未如此痛彻心扉过,直接昏死了过去。她想过自己死,想过栖儿死,但无论如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孩子死在自己的前面。 可虞丘漠北现在面临的是即将亡国的局面,他没有这种母爱泛滥的悲悯之心,只弯下腰拾起了桓宇栖的头颅,交到那士兵的手中。 “姜宽,去取朕的盔甲来。” 第197章 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虞丘漠北换好盔甲,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焦灼的等待后,终于决定御驾亲征。他从士兵手中取过被装在一个布袋里的桓宇栖的头颅,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出了正殿。 御用马匹就在外面,一个翻身上马,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定。 “姜公公,带怡贵妃和俞少卿跟上,皇后去凤仪宫等待吧。” 说实在的,谁都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局面,白芨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俞安,只能叫下人备了一壶姜糖水才匆匆跟上。 路上,白芨一直在给俞安喂姜糖水,自己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终于让东隅有能力钳制大启,可这短短两年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落得这样一个地步。 俞安不能死,她死了所有人都得死。 “栖儿……栖儿……” 不知过了多久,俞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多么希望刚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锥心刺骨的痛感还在,低下头,手上缠着被血浸透的纱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