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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几乎不骂人,但此刻却愤怒到了极致。当初被窦嬷嬷出卖,那不过关乎到自己的性命,给桓宇澈按了个不忠的罪名罢了。但是现在不同,他这一出卖,毁掉的可能是整个大启。 “吃里扒外?” 白公公冷笑道:“奴才在大启皇宫伺候,受过的苦可不比您少。所以谁肯给奴才一口饭吃,谁就是主子,何谈吃里扒外?” “可你是大启人……” 俞安被气笑了,此时的她浑身没有力气,刚才喝的酒越来越上头,但这……并不仅仅是醉了的感觉:“那酒到底是哪儿来的?” 因为怕出事,参加夜宴前俞安就已经做了些饭吃了,正常宴会上除了喝酒,再没有吃任何东西,而那酒劲根本不会让自己浑身酸软,究竟是什么? “是大启皇帝送来的,只不过奴才在里面加了些东西。” 虞丘漠北接着他的话说道:“放心,无毒,俞少卿只会全身无力,头脑是清醒的,一两日便可恢复。” 一两日……一两日过后,自己可能连命都没了,何来恢复一说? 这一刻,俞安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虞丘漠北好像与这两年不同了。从自己给他拿出地球仪、汽车等稀奇的小玩意儿之后,他就一直无心朝政,天天把玩这些东西,就连卢妃都怨恨他不往后宫来了。 可此时,他眼睛明亮,精神充沛,身子硬朗,仿佛这几年的玩物丧志都是装出来的,他还是从前那个一心光复东隅、拥有雄心壮志的世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这句话时,俞安连栖儿的命都算了进去,如果东隅要用栖儿的命威胁桓宇澈,那自己会带着栖儿一起死。 “杀你?还不是时候。” 虞丘漠北神情淡漠,看向一旁的姜公公:“尹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方才已有将士快马加鞭来报,各地援军已到,大启只要有动静,就一路向西打过去,争取占领大启东部四地。” “好!很好!” 虞丘漠北胜券在握,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随意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眼中带着戏谑看向俞安:“俞少卿想不想知道,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你的?” 第195章 不知能否逃出生天! “俞少卿想不想知道,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你的?” 他这话里带着十足十的嘲讽,俞安不想回答,也不想知道,现在知道这些还有意义吗? 不行,不能这样就认命。俞安心中苦痛,自己死不足惜,但是栖儿呢?桓宇澈呢?大启的将士呢?决不能让这些人都给自己陪葬啊! “嘶……嘶……” 俞安大口呼起气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憋着嗓子发出了“嘶嘶”的呼吸声,在地上不停的蠕动。 “救……救救我……” 她看向白芨:“求你…救救我……” 白芨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栖儿,又抬眼看着俞安,表情平静:“你要本宫怎样救你?” “我心脏……心脏疼,能帮忙……拿药来吗?” 此时的俞安已经不在乎了,她不在乎栖儿怎么看待自己,不在乎白芨是否相信,只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让桓宇澈退兵,一切都不在乎。 “哦?” 白芨挑了挑眉:“那你的药,在哪里呢?” “在……太平……太平宫的库房里,有……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就是……” “你所说的药,就是这个吧?” 正当俞安装得忘我,虞丘漠北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对讲机,是的,就是一直以来,自己同桓宇澈联络的对讲机。 俞安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言一行尽在掌握中却不自知。 “你看看你,如果刚才肯听朕把话说完,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虞丘漠北冲姜公公使了个眼色,姜公公立马会意,拿来了一个枕头大小的布袋子,打开后,里面是厚厚一沓被拆开的信件。 “你到手的信,每一封都过过我的手。” 姜公公把布袋交到了俞安手里,俞安看着那些信,都是被人誊抄过的,除了字迹不同,其他的一模一样。 “拆开过的信封没法补,所以我们直接换了新的,不知俞少卿是否发现了?” 俞安没有说话,虞丘漠北心机之深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原以为他坦荡,拆了就是拆了,没拆就是没拆,这样才会让自己看见时拆时不拆的信,却没想到自己收到的全都是被处理过的。 看着姜公公站在他身旁,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俞安越来越生气。他伺候了自己两年,被白芨带走的时候自己还挺难过的,谁知人家是攀上皇上了。 估计也是他把对讲机的事儿说出去的吧,俞安回忆了一下,白公公来之前桓宇澈就说不用对讲机了,肯定不是白公公干的,那只能是姜公公了。 看着俞安用仇视的眼神瞪着姜公公,虞丘漠北又笑了:“哎呀,你也不必怪姜宽,他原本就是朕的人。” 原本就是吗?这一刻,俞安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姜公公做什么事儿都利索,里外里照顾了个周全,两年的时间没犯过大错,唯独这次冲撞了白芨就被带走了,原来如此。 “之前卢氏一族鼎盛,姜宽在卢公公手下不得志,朕便派他去了你那里,好生伺候着,大启一有动静就告诉朕。现在可好,大启皇帝要有动作了,他也自然而然回到了朕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