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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这样戏剧化的结束了,周通死了,卢太师被押走亲审,以及那大大小小的人命,在入夜后的一场大雪里化为乌有。 第二日圣旨带到,太后年老,身子骨大不如前,特撤走寿康宫所有宫女太监及侍卫,另外换了一批,人数是之前的两倍,出行都要有侍卫陪同。 卢太师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着废为庶人,斩立决,封太师府,所有亲信和伺候的人一律杖杀。 怡妃白芨深谋远虑,救驾得当,着封为怡贵妃,按贵妃规格增添宫人,由皇帝亲选。 最幸运的是俞安吃的不多,太医也多次来禀告性命无虞,虞丘漠北松了一口气,也给大启去了书信,说明了自己御人之过。 大家都以为在这件事中俞安是无端受到牵连,但只有俞安自己知道,这是文妃在用命完成一生的心愿,并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惩戒,她根本没动杀人的念头。 文妃曾与自己约定,帮她扳倒卢氏,帮自己在东隅安度三年时光。可俞安迫于各方压力不干了,她便亲自动手。 又过了两日,俞安再次找到那个对讲机,和桓宇澈聊起了近日之事。 “听到钰儿一切安好,师父也就放心了。” 俞安原以为自己会一直恨他,隔阂一生就难以平息,但听惯了这亲切的声音,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特别是用师父和玄钰互称,那并肩作战的感觉又重现了。 “师父,最近卢氏一族被诛,只剩太后苟延残喘。大将被换,正是需要磨合的时候,您为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出兵让栖儿回宫呢?” 俞安早就后悔了,自己当初不管不顾,一心跟着栖儿来到东隅,可在这之后日日都记挂着大启,做着细作,为人不齿。 “我也想啊,只是……”桓宇澈欲言又止道:“罢了,你们母子二人平安最重要,等三年期满再说吧。” “好。” 俞安没有拒绝,他肯这样说,说明心中还是有自己与栖儿的。或许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在东隅,不过觉得是个好时机罢了。 在大启,先帝子嗣众多,前朝后宫盘根错节,所以才会发生一次又一次的内斗。相比之下东隅就简单多了,虞丘漠北从不会给外戚干政的机会,后妃全是出身较低的女子,漂亮无根基,用着舒服也好掌控。 卢氏倒台后,他的日子过得愈加滋润起来。纵使日日待在寝宫研究太空,亦或是把俞安约到长乐宫,听她讲几千年后的故事,故事听累了再吃些稀罕玩意儿,好不快活。 纵使朝臣对此不满,觉得皇帝再也不如从前兢兢业业,自俞安来后就爱上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不是做皇帝该有的样子。但卢氏一族没了,就算不满,也没人敢提出来了。 第192章 三年之约如期将至!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俞安数着日子,很快就到了第三年秋,又是桂花开了的季节,长乐宫里,俞安收到了大启寄来的第三百三十三封信。 “青玉案·宿木犀亭念卿卿 朔风孤影行千里,残犀落,霜犹灏。月被坪席茶饭饱。 旧时情好,明眸皓齿,久恨成枯槁。 如今似喜厅无隙,天寒尚无少繁袄。饮膳纷杂无味道。 喜憎同本,万般皆逝,三载独难告。” 两年多的时间,桓宇澈的诗不见得越写越好,但用词却是越来越矫情。东隅的冬天湿冷,没到秋冬换季,俞安都冷得不想出门。 或许是对自己越来越信任的缘故吧,以前从大启寄来的书信,每一封都要过虞丘漠北的眼,但自从第二年开始便时不时的漏掉,如今更是寄三五次才会拆封一次。 就像今日,信到俞安手里时完完整整,就像刚刚封上似的。而打开信后,三载独难告的“三”字,被掐出了一块月牙。 这是桓宇澈同俞安的暗语,每当需要对讲机沟通时,他便会将时间写进诗里,然后用指甲掐烂,只要俞安也有时间,便如约而至。 寅时末,俞安早早醒来,从后门溜到了仓库,打开了对讲机的开关,短暂的按了两下。 “滋滋…” 回应很快,像就拿在手里等着一样。 “卿卿,朕好想你。” 桓宇澈的声音低落的可怕,俞安感觉到了不对,平日里用对讲机交流时他都唤自己钰儿,唯独今日,不仅直接叫了卿卿,还用了朕自称。 “皇上,臣妾在。” “中秋之夜,朕会派东面驻扎的军队进宫东隅,也为你准备好了接应,到时你只需跟着接应的人离开即可。” “真的吗?” 俞安不敢相信,她知道大启和东西迟早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样早。已经两年多了,还有几个月,却忍不住了。 俞安虽这样想,但心里很多的是开心,无论大启死去了多少故交,那里都是故土,最重要的人尚在,早起回去也好。 “自然。” 桓宇澈轻咳了一声:“上次听你说,东隅皇帝已经许久不拆信了?” “嗯对。” 盘算了一下,确实如此:“可能皇上向来只写诗,臣妾也不回信,他们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也就不看了。” “那就好。”桓宇澈道:“近来军务多,身边总围着人,咱们直接用书信往来吧。” 这话并没有商量的意思,仿佛一早就决定好了,俞安虽觉得不太妥,但也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