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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在东隅时我就出自醉仙阁,入了王府也不过是个低贱的通房丫鬟。后来去大启,又做了醉瑛阁的琴师,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想……” “如果你也肯弹一曲,让那些老顽固觉得弹琴并非艺伎专属,你出自大启相府,也学着琴棋书画长大,弹琴也可以是很雅致的……” 这…… 俞安有些犹豫了,她怕自己在宴会上弹了琴会让大启蒙羞,那样东隅人会觉得大启连名门之女都靠琴艺取悦于人,更添了士气。 可此刻的白芨像极了那日的苏翎溪,苏翎溪的自卑是骨子里自带的,而白芨的卑微是外界强加给她的。自己与她本该是仇敌,但音乐不应当是低贱的。 有办法了!俞安突然想到了一个既不让大启蒙羞,又能解救白芨的办法。 “怡妃娘娘放心,您可以派人去大启运琴了。” “你同意了?” 白芨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突然亮起了光,她没想到俞安真的会答应自己。在大启她是个罪人,但在东隅不是。她为了东隅葬送了自己的数年光阴,不该回来后再受人非议。 “我同意了。” 俞安淡然的点点头:“怡妃娘娘是用过膳来的吧?我好饿啊,该吃饭了。” “好,好,不打……” “扰”字还没说出口,白芨突然停住了:“本宫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原本以为她是来学琴的,结果人家是来求自己帮忙的,原本以为同意帮忙就算了,谁知还要再蹭顿饭。 “那个……御膳房送来的饭估计都凉了,要不让知秋去热一热……” “不用。” 白芨不由分说就往用膳的房间走去:“你都吃凉的,我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你怎么不吃御膳房的饭啊?” 俞安都没来得及阻止住白芨,就让她看见了一桌子,哦不,两桌子,一看就不是出自御膳房的饭。 “额……怡妃娘娘应该知道,我喜欢自己做饭……”俞安不得已推起了笑脸,笑得很假:“就是自己做着开心,不是觉得御膳房的饭不好吃。”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尬聊着,可白芨就像不知道尴尬似的,越来越离谱:“我懂,我都懂,认识你那么久,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知秋,去给娘娘盛碗饭来。” …… 这家伙这么能吃啊…… 俞安都看呆了,自己做了六人份的饭菜,自己、叶子、知秋和姜内监的饭在另一张桌子上放着,两个侍卫的大份白芨一人就吃了个精光。 “还有吗?” “没……没有了。” 下人们虽然连筷子都没动,但毕竟是舀出来的饭菜,总不能直接拿给她吃吧,俞安只能摇摇头:“没想到娘娘会来,所以做的也不多……” “不不不。” 白芨连连摆手:“本宫已经两日没怎么吃东西了,饿坏了,而且你做的饭也确实好吃,哈哈哈,没事儿,饱了饱了……” …… 送走白芨,俞安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累得瘫坐在饭桌旁。其实也没干啥,就是跟白芨聊天,尴尬得自己每时每刻都恨不得用脚抠地。 “飞,大鸟飞……” 俞安正发着呆,就听见院子里栖儿的叫嚷声。栖儿刚满两岁,会说话但是说得不好。俞安出来后顺着他的视线往天上看,天上正飞着两个风筝。 “哈哈,这才不是什么大鸟呢。” 俞安笑着将栖儿抱在怀里:“那个是风筝,娘也给栖儿做一个好不好呀?” “好~” 栖儿的声音很稚嫩,自打进了太平宫,几个月来就没怎么出去过。皇后和白芨倒是常来看,但总这么圈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 但也不用计划得这么长远,一盏风筝罢了,俞安还是满足得了的。 说到做到,她先找了张纸,在纸上画上了风筝的骨架,又列出了做风筝需要的材料,让姜公公去找。 姜公公是个利索人,半个下午的功夫,什么竹篾啊木棍啊纱布便统统找齐了,没等俞安吩咐,三下五除二就把骨架搭了起来。 大约到了申时,天还没黑,但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天有些阴,风也起来了。 太平宫的院子还是很大的,风筝的比例做得极好,俞安牵着线跑了几步,那风筝便窜上了天。 线一点一点被放了出去,放得很高很高,那是一个开了屏的孔雀,既漂亮又大气。 “好耶,好耶……” 栖儿开心极了,仰着头不嫌脖子酸,手上也一个劲的在鼓掌。正在这时,中午看到的那个风筝再次上了天。 俞安的风筝飞得太高太远,收只能一点一点收,而那只风筝如不长眼一般,一窜上天便和俞安的风筝缠绕在了一起。 俞安用的线很结实,即使和别的线缠在一起也好好的,倒是太平宫外的那只风筝,不知什么时候绳子断了,风筝也一头栽了下来。 收回风筝,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俞安让姜公公拿去放好,就要去准备晚饭。正在这时,一个年级只有六七岁的男孩闯了进来。 “太,太子殿下……” 第166章 这竟是皇后的儿子? 太子殿下?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不顾侍卫的阻拦闯进了太平宫,他长得虎头虎脑,可皮肤却异常的黄,像是得了黄疸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