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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先帝有意赐婚,想让俞安嫁给桓宇渊做正妻,可是俞丞相拒绝了,不久之后,她就以非常不光彩的手段嫁入辞律王府为妾,这是桓宇渊一生都过不去的点。 同样是皇子,她宁可在万人唾弃下做妾室,也不愿做高高在上的王妃。 如今的皇后是俞安的嫡长姐,桓宇渊也曾善待她,可终归,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范毅注意到了,桓宇澈在听到西夫人不行了的那一刻,表情有一瞬间的哀恸,接着是和之前一样的哭泣,他是装的。 “皇上,产房阴气重,您还是在外边儿等着吧。” 王府夫人产子,皇上要陪产,这算什么?太医只能一边制止,一边像范毅投去求救的眼神。 范毅不耐烦的撇了一下下巴,太医马上明白了,进去后将稳婆叫了出来:“恭喜皇上,恭喜辞律王,母子平安。”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皇帝点了点头,一桩心事放下了。他今天劳累了太久,也想休息了,眼角的余光看见还瑟缩在角落里的桓宇澈,轻叹了一口气。 “传朕旨意:范然揭发逆贼有功,赐和离书,封正一品诰命夫人,即日起,就可回丞相府居住了。” “臣女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然的谢恩不似她日常的柔弱,仿佛这就是她嫁入王府的目的。 “至于辞律王……” 桓宇渊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杀了他,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辞律王还是辞律王,府邸不变,女眷不杀。从今以后每三日,由西夫人带辞律王和小公子进宫请安一次,其余时间禁足王府,不得外出。” 第113章 苦日子才真正开始! “皇上!斩草要除根,不然夜长梦多啊!” 一旁的范毅愣住了,他本以为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桓宇澈都必死无疑。 “朕不怕夜长梦多。” 皇上微微一笑:“处理柏澍时不还是你告诉朕,杀人要诛心的吗?” 是啊,他是大启的皇帝,大启的每一条命都在他手里攥着。 可自己不过是一个离开他什么都不是的丞相,没有考取过功名,仅靠着一条人命和押对了宝才能爬到今日。 范毅算计了那么多,却没算到皇帝居然会心软。 “可是皇上,若辞律王的疯魔是假的,岂不……” “朕是天子!朕不怕!” 皇帝打断了他的揣测,语气也一点一点冷淡下来:“朕是会听你的,但这不代表范爱卿做过什么,朕都不知道。” ……是啊,连着几件大事,那么多的疑点,不过是有利用价值,才没有被直接拆穿吧。 “张公公,着人送他们回辞律王府吧。” 皇帝乏了,他现在只想休息:“既然下人都死了,就从宫里再拨一批过去,叶彬!” “微臣在。” 听见叫到自己,叶彬马上跪下。 “从今以后,你就是辞律王府的主事。皇城司你找个副手帮忙管着,若要调兵朕再找你。” “是!” 叶彬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唯独遵守命令才是他该做的。 …… “哇……哇……” 婴儿的啼哭让俞安觉得亲切,但更多的是烦躁,醒来后便不想再合眼了,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如果是元婧伺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醒来了吧? 自己是去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嫁入的王府,离现在快要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窦嬷嬷死了,琥珀去伺候柏澍了,连元婧也被叶彬杀死了。 而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好好活着。 那一幕就像梦魇一般,徘徊在俞安脑中迟迟不肯离开,元婧像rou串一样被长刀刺穿,却为了保护自己,死死抱住叶彬不肯撒手。 为什么?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西夫人醒啦?要看看小公子吗?” 一旁哄孩子的婢女终于发现俞安醒来了,也不伺候她穿衣梳妆,而是将哭的小脸通红的孩子抱到了她的铺上。 小小的孩子皱巴着脸,哭得直咳嗽,俞安也没经验,勉强抱在怀里哄,哄了好一阵子也没能让他停下。 “……是柏王妃让奴婢来的!” “不行!这儿规定了伺候的人,其余人一律要逐出王府去!” “叶管事都同意了,哪儿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透过栖儿的哭声,俞安隐约听见屋外有人嚷嚷,是一个女孩儿跟人争吵的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外面是谁?让她进来。” 帮着带孩子的婢女有些不爽,但还是到门外低于了几声,将争吵的人带了过来。 那个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人怯生生的样子,这不是连翘吗? 连翘一直在膳房伺候,但若没记错,那日叶彬抄府时说了,下人一个不剩。他连元婧都没有放过,又怎么会放过连翘呢? “连翘,是你吗?” “西夫人……” 连翘哭着跪在卧榻旁边,泪水涟涟:“她们都死了……奴婢躲在灶台后面,叶管事没有看见……” 叶管事,也就是叶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