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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纸上的内容,南忆书果然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此次前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却不料自己早已被布置任务之人出卖。 “见你之前我先去见了王爷,王爷说可以让你知道真相。” 俞安觉得身子有些懒,干脆坐着跟她说:“东隅占尽地利,在我们先帝驾崩前就来找大启谈判,问是否想要兼并淮烟。” “大启还没有吐口之时,他们就已经给了最好的策略。那就是先告知淮烟可帮助淮烟出兵征讨大启,真打起来时却明哲保身。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以大启势强为由说服淮烟北部归降,最终造成如今的局面。” 道理不难,南忆书却思考了很久,半天没有说话。看来光这些还不够,还得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爷今日散朝,很妾身说了一桩后宫之事,关乎南婕妤,娘娘想听个热闹吗?” “jiejie怎么了?” 两人是双生姐妹,感情很深,终于戳到了她的软肋,然而这还不够,俞安就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jiejie怎么了?求你告诉我,他们把jiejie怎么了?” 南忆书已经奔溃了,见俞安不说话,竟然不顾尊卑跪在了她的面前:“你就告诉我,jiejie是不是死了,她们是不是把她杀了?” 时机成熟了,俞安缓缓的凑到了她面前,微笑着小声道:“东隅送了尊宝物,叫做人形珐琅瓷,为激起大启与淮烟之仇,他们还一同送了化骨粉,如今南婕妤人在瓷中,只一头颅在外,供人欣赏呢!” “什么?” 听闻此话,南忆书恐惧得瘫在椅子上,她与jiejie一同长大,自小一起玩耍。虽然爱好不同,但从来不会红了脸,就连嫁人也是一样,一个皇上,一个王爷。 如今南忆书被囚禁在舞榭台,jiejie却被做成玩物供人观赏,生不如死,当真是讽刺。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父王自以为是盟友的东隅!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南忆书疯狂的扯着俞安的袖子,整个人如得了癫痫病一般:“求你,我求你了,就让我见一眼王爷吧?” “王爷不会来见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俞安的眼神愈发坚定,今天和南忆书说的这些话完全是无中生有,为了将怀疑的事确定下来扯的谎,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当然,我与南婕妤并无感情,你要是不肯救她,就算了。” “我……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南忆书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流,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对曾经所作所为的悔恨:“草麝香确实有毒,但在我们淮烟都是有专人培育的,不会被放到卧房里……” “父皇身边有一东隅门客,他告诉父皇,甲之蜜糖,乙之□□,大启不产草麝香,若将此物送于皇室,那么不出多久,便会病骨支离,弱不胜衣……” “那人还说,若此计被识破,还可用食物刑克之法,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损伤元气,杀人于无形……” 淮烟有东隅门客?看来此时非同小可啊! “侧妃娘娘,妾身先告退了。” 俞安准备离开,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想站却站不起来,用手撑着想离开座位,整个人却直接摔倒在地。 明明意识很清晰,身子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着南忆书,眼看着她将一条白绫从自己身后套在了脖子上。 “额…额……” “你不是聪明的很吗?怎么连我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南忆书的笑容变得狰狞,如恶鬼一样用力扯着白绫索命。 “说好了禁足,他却想我死,那么这条白绫,只能先用在你身上了!”她说话时咬紧了牙关,使尽了力气。 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强烈的窒息感让俞安大脑一片空白,但又仿佛缓回了一点劲,怪不得品儿来请时说只让一个人来,原来存着这个心呐! 窒息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人就会死,等人来救已经不可能了,俞安拼尽全力,把手指从白绫与皮肤之间的缝里塞了进去,想要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额…额……” 这个女人太过用力,几乎要将俞安的脖子勒断,这个时候等死就是真的放弃了,能重获一世不容易,不能放弃一线生机:“南…南忆书……” “我……我死了,你jiejie……东隅……” 听到jiejie二字,南忆书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这远远不够俞安自救的,转眼拉得更狠:“就是死,我也会写一份家信让父皇看到,我和jiejie不会死的毫无价值,但是你,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额,额……” 实在,没有力气了,活着真的很难…… 要么算了吧…… 手指被白绫勒得几乎断掉,然而痛楚已经没有那么彻骨了…… 太奶奶,你会在天堂等我吗…… …… “嗵!”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门被踹开的声音,俞安闭着眼睛也能感到刺眼的亮,这是通往天堂的路吗? “把她拉开!” 如同耳鸣一般,说话的声音就像从桶子里发出的,甚至分辨不出来源在哪。 “俞安!俞安!你快醒醒!” “王爷,现在怎么办?” “……先送她回江月轩,叫沈大夫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