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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彬说话时搓着手,在桓宇澈身边随侍多年,早已了解他的脾气,说话时也斟酌着,生怕他发脾气殃及池鱼:“这些食物吃一日两日无恙,但若长期饮用,必伤根本。” 该生的气刚刚已经生过了,此刻的他很平静:“那就这样吧,她送来的膳食我会照吃不误,就麻烦琥珀每日的照料了。” “妾身遵命。” 天已有些暗了,烛光摇曳,窗外的梧桐正茂盛,俞安想起那日的榆树便随口问道:“为何大启从皇城到王府,一路走来路边种的都是榆树?榆树并不吉利也不成材。” “那些榆树啊?” 桓宇澈爽朗一笑:“先皇登基初东隅来贺,送了许多榆树和桉树的种子,彼时大启靠北一片荒漠,就都种了下去。” “榆树种子少,种在了皇城一周,桉树四季常青,生长迅速,果可入药,便种在了北方各地。”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俞安总觉得怪异。 “琥珀姑娘来了?” 第51章 俞艺是个演戏高手! 琥珀抱了一只差不多点的花盆,利索的把地上那些土放在了花盆里,然后把花端端正正的栽了进去。 “那王爷,琥珀就先留在遣兴殿了,妾身告退。” “好呢,去吧。”桓宇澈点了点头,刚好瞥见俞安的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叶彬,带西夫人去沈大夫那里看一下伤。” “是……” “多谢王爷,还是不必了!”夜色已深,俞安想着有些事要办,干脆拒绝:“小伤,窦嬷嬷会照顾好的。” “那让叶彬送你回……” “多谢王爷,不必了,妾身自己走。” 俞安宁可桓宇澈像之前那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实在聒噪。 “王爷,您不是一贯不喜欢西夫人吗?怎么这两日突然这么嘘寒问暖了?” 刚刚从书房出来,俞安听到叶彬聊自己,走路的步子莫名慢了下来,想听听桓宇澈怎么说。 “我恨的人是桓宇渊,关她什么事,迁怒罢了。” 这是真心话吗?俞安心中竟还燃起一丝窃喜,也不知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对不对,这话绝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琥珀还在里面,他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聊这些? 手上的伤是小,当务之急得往各宫去一趟,先把郁金香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柏王妃和苏翎溪对自己并无戒心,听了之后虽然不全信,但也把花儿摆到了偏殿。 该去琼露堂了。 俞艺虽然屡次找事,但俞安并不讨厌她,特别是病好之后出来得少,对人倒客气多了。 “奴婢拜见西夫人,西夫人贵体康健。” 远远看见,刘嬷嬷忙迎了出来,引她去见俞艺。俞艺躺在卧榻上,没梳妆,整个人很憔悴。 “几日不见,都是西夫人了。” 俞艺不高兴的很明显,她手上没有戴护甲,正在剥莲子:“你又成了我讨厌的样子。” “那说明我比以前强得多了。”俞安笑笑,不屑于跟她斗这样的气:“meimei就是来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 “承蒙厚爱,已经大好了。” 俞艺惨兮兮的笑笑:“你就是天生命比我好,我拼尽全力博得的夫人之位,你稍微动点心思就自己来了。” “你们夫人怎么了?” 看她情绪不好,俞安直接问刘嬷嬷,刘嬷嬷看了一眼俞艺的脸色,低着头道:“自两三日前夫人就这样了。” “一开始是感念王爷有了新欢自怨自艾,可昨日起就一直呕吐浑身难受,身子虚,沈大夫来了也不知道是何故。” 俞艺不喜熏香,并未把郁金香放在卧房内,看来和花无关,只能是饮食上出了问题:“jiejie这几日可吃了什么东西?” “夫人身体不适,也没吃什么呀?”刘嬷嬷回忆着:“对了,南侧妃两天前着人送了栗子牛rou来,夫人吃了好些,不过奴才是查过的,里面无毒。” 板栗牛rou?俞安隐约记得,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吃不利于消化,确实会造成呕吐,既然这样的话空两顿就好了。 南忆书的事情不方便直说,信不信是一回事,万一俞艺这个炮仗性子闹上去可就不好解决了。 “听闻meimei的西厢更名为江月轩了,真好。” 俞艺依旧垂着头,剥莲子的手有些泛红:“昭华殿、灵犀阁、琼露堂,这些都是王爷自己起的名儿,从前遣兴殿还不叫遣兴殿,叫狼居胥阁。” “可太子出事前,突然就改成了遣兴殿了,江月轩也是那时建起来的,现在竟肯把这名赐给你,看来我的恩宠再不会复从前了。” “你今天来,是要向我示威吗?” “对。” 俞安笑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还请jiejie配合我演一场戏。” …… 七月十四,中元节到了。 按照习俗,俞安做了老鸭汤,给各殿送了些,到了南忆书所住的舞榭台,竟发现俞艺也在里面。 “妾身拜见侧妃娘娘,见过俞夫人。” 俞安行礼行得规矩,倒是正在聊天的南忆书和俞艺变了脸色,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把该走的程序走完了。 “meimei快请起。”南忆书拖着俞安的手将她扶了起来,赐了座。 “今日是中元节,meimei特意煲了些老鸭汤,想必侧妃娘娘是不会拒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