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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俞安在缸中一动不敢动,八岁的她已经懂事了,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动静,必死无疑。但是此刻,她看见俞全朝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仿佛看见了什么。 被发现了? 俞安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闭上眼睛,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藏了起来,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 好像,没有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俞安睁开了眼睛。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俞全就这样在缸口看着她。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俞安觉得自己浑身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有想动一动时麻酥酥的感觉。看来,不用怕被杀了,就在缸里待着,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去陪爹爹了。 她抬起头,天已经有些黑了,自己几乎在缸中待了两三个时辰。想站起来,努力了很久,最终还是重重的歪坐了下去。 “你还好吗?” 第6章 一生的孽缘出现了! “你还好吗?” 俞安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天太黑了,她只微微看到了一个轮廓和脸上可怖的疤,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桓宇澈。 看见她已经奄奄一息,十五岁的桓宇澈探起身子把俞安从缸中拉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该去哪里呢? 桓宇澈就住在皇宫里,还没到分府邸的年龄,每次出宫也要报备才能走。带着俞安进宫,可能还没到门口就会被人发现吧? “你猜他带我去了哪儿?” 俞安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故事,突然见女孩发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带我去了丞相府。”女孩盯着俞安的眼睛,仿佛在说天方夜谭:“俞全从来没有见过我,七皇子也不知道是他灭我满门,他凭借着信任,将我送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办法把你带进宫里,俞大人的夫人喜欢孩子,去俞大人府上好吗?”桓宇澈问。 那时的俞安也确实不想死,权衡过利弊之后点了点头:“他和我爹关系不好,可不可以告诉他我是你在路边捡来的?” 桓宇澈愣了一下,同意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成了丞相府三小姐,身份地位比我庶出的二姐和小妹还高。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因为俞全向来言出必行,其他人只能缄默于口存念于心。” 女孩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冷寂的笑,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恨意已经有些变味了。 “所以你在丞相府待了七年?”俞安不明白:“既然你有的是机会报仇,为什么不动手呢?你不恨他了吗?” “恨!怎么不恨!?”女孩的眼神含着泪瞪了过来,仿佛俞安质疑她的心是极度不尊重:“直接动手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 “所以我究竟要做什么?” 俞安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女孩分裂至极,一面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另一面又要报复俞全,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两者都兼顾呢? “我要你保丞相一家平安,并且当上皇后。然后告诉他,你就是当年被他灭门的太傅成竹的女儿,逼他自裁。” “开什么玩笑?!” 俞安这下更是惊着了:“这皇后是我想当就能当的吗?而且相士不是说后位会三次易主,你让我怎么保大家平安?” “相士说你可以!”女孩坚定的看着俞安:“虽然我不知道你怎样才能做到,但是我相信你。” “……” “三小姐三小姐,醒醒,快醒醒!” 俞安突然觉得浑身酸软,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推自己,是元婧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趴在垫子上睡着了,刚刚的一切全是梦。 “老爷来了,快起来啊三小姐。” 俞安迅速调整姿势,跪在了垫子上。只不过之前睡觉的姿势太过扭曲,腰一下子直不起来,索性趴下身去,假装在磕头。 想到梦里的女孩,俞安不知真假。不知是刚刚穿越过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真的有人托梦给自己。 “七皇子刚刚来过,三日之后是四月廿八小满,已经定为出嫁的日子了。” 丞相作为一位父亲,站在俞安的身后说下了这些话。无论是否亲生,他都不希望女儿以这样的方式、如此仓促的嫁人。 而俞安才没有想这些,她只想尽快证实刚刚的一切究竟是臆梦,还是身体的主人来托的梦。 “爹爹,我对不起您。”俞安没有抬头,姿势无比诚恳的跪在祖宗灵位前:“七年前您不嫌弃我是个快要被冻死在路边的孤儿,收留我过继我做您的女儿,我却让家族蒙羞了。” 听到这话,丞相没有诧异,只轻轻叹了口气:“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爹只能保你在辞律王府平安,却保不了你是否开心快乐。”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搞了半天自己不是误打误撞穿越到了这里,而是真的死在二十一世纪了!生命就这么脆弱吗?一条河豚刺身就死了? 穿越过来节点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是任务流呢?完成不了不会到时候就魂飞魄散了吧?俞安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身体的主人,但是没办法,现实不允许。 丞相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见俞安没有应答,以为是诚心悔过,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