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病弱相公总演我在线阅读 -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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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花妤并不是第一次看清自己家里的人,娘亲温柔却懦弱,即使她受了欺负,娘亲也只会让她再忍忍不要把事情闹大。二房父子贪图财色,无情无义。二婶婶手段强硬,精明会管事却为人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爷爷是她最尊敬的人,医术高超,为人慈爱,可也极度看重香火的传承,甚至为了延续荣家的香火,可以暂时放弃一些原则。

    她所受过的伤痛和委屈,被埋没在这个家里。她想要的关爱看重和公平,在爷爷眼中只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东西。

    荣花妤原本已经不想再为这些事费心神,但听到爷爷生着病还在担忧荣守财的未来,在担心那所谓的香火传承。她心里好像被刀割一样,就仿佛她生的孩子不是荣家人一样。

    就因为她是个女子。

    被爷爷点名关注的荣守财格外开心,把荣老太爷的手从荣花妤手背上拿开握在自己手里,笑着说:“爷爷您别担心,您都这么说了,孙子一定尽快娶妻,给您生一个重孙子!”

    看着荣老太爷欣慰的点头,荣守财的目光往荣花妤身上瞟了一眼,语气顿时委屈起来:“孙子有这个孝心,只怕家主她也不会同意的,等到我们父子二人出了这个院子,恐怕就要被家主给关回院子里进出不得,如此这般,怎么可能有机会娶妻生子呢。”

    荣花妤丝毫不理会他的挑衅,爷爷只是暂时身体不好,又不是真的快要去了,荣守财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想让她解了禁足,没门儿!

    等不到荣花妤的反应,荣守财又酸道:“爷爷你看她,当了家主就不把我这个堂兄放在眼里了,以后我要是娶不到媳妇生不了孩子,爷爷您就怪她去。”

    刚才还哭的那么大声,脸变得真快。荣花妤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只禁足你们父子二人,二婶婶可还是进出自如,堂兄真要谈姻缘,让二婶婶去才是合情合理。”

    说罢,荣守财又握着容老太爷的手耍起赖来,“爷爷,孙子不过犯了个小错,现在都已经知道错了,堂妹怎么还抓着不放?难道真有我们父子两人都去撞墙死了,她才高兴吗?”

    听到死字,荣老太爷顿时心疼起来,他们家孙辈可就这么一个男丁,怎么能没有留后就死了呢。

    荣老太爷苍老的声音说着模糊的话,替孙子求情,“花妤,要不然就算了吧,你堂兄他是年轻不懂事,心性并不坏。你就解了他的禁足吧。”

    “爷爷。”荣花妤内心挣扎着不想同意。

    荣老太爷又说:“我现在已经缠绵病榻,实在不想看你们两房之间再争来斗去,你解了他们父子二人的禁足,他们自然感恩你的宽容大度,以后一家人在一起还是和和气气的。”

    老太爷的话说完,没听到荣花妤的应声,二房父子两个翘首以待,孙氏不言语,梁氏担忧的眼神落在荣花妤身上,犹豫了半晌要不要替女儿说话,终究是没敢开口。

    “解了禁足只怕是不妥。”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沈明,连荣花妤也觉得惊讶。

    沈明看着这一家子,才知道荣花妤从前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二房犯了错,就因为是男丁能延续所谓的香火,就可以无限的宽容。而荣花妤受了欺负也要打碎牙齿和血吞,即便是做了家主,也要被迫容忍。

    有这么一位偏心的长辈,怪不得会养出二房父子这样的蠢货来。

    荣有福厉声道:“你一个赘婿插什么嘴?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大嗓门和凶狠的模样完全吓不到沈明,反而让他觉得可笑,继续道:“爷爷您亲自将家主的权利交给了妤儿,她这几天忙里忙外饭都来不及吃几口,为了这个家cao碎了心,怎么到了处置二房上,她说的话就不算话了吗?她究竟是家主还是个丫鬟?”

    还是姑娘的时候被欺负了也要忍着,如今做了家主还是要忍着,做着家主做的事,身子都要累垮了,别人却不拿她的话当回事,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荣老太爷虽然病了不太清醒,但也不是彻底的没有脑子,他还知道对错。虽然自己偏爱儿孙,但也不能为此毁了荣花妤身为家主的威严。

    沈明一番冷静陈词让荣老太爷自觉理亏,只说是自己昏了头才说了方才那些话,让荣花妤不要往心里去。

    二房父子见自己得好算盘被沈明给打碎了,几番恳求也换不回老太爷一点怜悯,顿时又急又气。

    说完话后,荣花妤让人看着把二房父子送回他们院子里去继续禁足,自己则跟着沈明回了金桔轩。

    两人坐在书房里,荣花妤坐在书案里,沈明坐在书案外。

    “谢谢你。”荣花妤低着头不敢看。

    沈明紧紧盯着那双不与他正视的双眸,“谢什么?”

    荣花妤微微一笑,“因为没有人替我说过话,谢谢你替我出头。”

    “我是你的相公,自然要替你出头。”沈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想要拉到自己跟前,却感受到来自她的阻力。

    荣花妤悻悻收回手,抬眼看他,脸上笑意淡淡,“沈明,我已经知道你要走了,你家里人应该也在等着你回去,所以我们两个好聚好散吧。”

    “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沈明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内心却仿佛被针扎一样,“你之前说过喜欢我,就因为要分离,所以连这一声喜欢都可以随随便便忘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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