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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些东西是裴斯年买的? 他忐忑不安了两个多小时,三观都像被粉碎了一样,再看到开会回来的裴斯年目光顿时躲躲闪闪,搅着手指说话都磕磕巴巴,凶也凶不起来,徒然觉得裴斯年好危险,就稍稍靠近都觉得要窒息了,他不得不一再挪位置,也不敢再拉裴斯年的手。 “丛丛,你……怎么了?”裴斯年好不容易开完蓝海游戏的会,准备明目张胆摸鱼陪陪小男友,可谁知道小男友不跟他说话,也不让他拉手,差点跳起来跑掉,好像……还有点害怕靠近他。 “没、没什么……”沈丛二十多年哪儿见过那种阵仗,喝了整杯气泡水都没镇定下来,又没忍住挪了挪位置,也不敢看裴斯年道:“那个、那个我还有事,今天就参观到这里,先先先回家了。” 说着,他就要走。 裴斯年微微蹙眉,有些遗憾,起身跟上去揽着他肩膀道:“我送你吧。” 沈丛浑身都僵了,手指微微颤抖。 ……嘤,为什么裴斯年会变成这样? 一路上,沈丛坐在副驾驶上忐忑不安,心里百转千回,到了小区门口越想越难过,被吓得眼眶都红了,抽了抽鼻子问:“你、你你以后会不会打我。” “???”裴斯年转头就见沈丛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一下子慌了,伸手抚了抚他的脸紧张问道:“谁跟你说的?” 好不容易哄到的老婆,怎么可能舍得打? “你是不是想打我?”沈丛被一触碰先是瑟缩了下,可又觉得眼前人没那种威胁性,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哽哽咽咽道:“你以后会不会打我。” “不打。”裴斯年心疼擦了擦他湿漉漉的脸颊,心疼得要命,又气不知道谁造谣,捧着他的脸认真,又抓过他的手抵在胸口信誓旦旦道:“你打我,我都不会打你。” “我打你?” “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随时都可以打我出气……我绝不还手。” 沈丛抽了抽鼻子,心里稍稍安定了,止住了眼泪,“恩”了一声,跟裴斯年静静拥抱了几分钟,就听头顶轻声道:“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 “……?”沈丛抬眼看他,脸颊微微一红:“不、不用了,我们这个节奏就很快了,先缓一缓……缓一缓……我、我没准备好。” 裴斯年知道他想歪了,点了点他的鼻子担忧道:“我是怕你在家害怕。” 家里的小兔崽子被送去参加夏令营,没人在家。 “我、我才不会。”沈丛硬邦邦道。 ……在自己家,怎么会害怕?瞎说。 道别完后,望着裴斯年的车子走远,沈丛转身忧心忡忡上了楼,叶嘉誉也离开了,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没忍住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将衣服给全部洗了…… 因着裴斯年提醒,他将所有屋子重新检查了一遍,在卧室衣柜下面又找到了一个黑黑的窃听器,拿着窃听器沉默了一下,半晌说了一句“我和裴斯年在一起了”,然后拿阳台的砖头砸了下,似乎不够,又砸了一下,眼眶里的液体一下子就滚出来砸到了地面上。 一滴,接着 一滴。 手不能练武时,不仅父母不能接受,他也不能接受,可他太懂事了,无论如何都要装作接受的样子,更何况他救了兄弟,救了一个小提琴手,不该那么埋怨谢执的。 沉默寡言的沈世昌很久后才接受,他说:“你做得对,你做得很好……” 没人会想到,这会演变成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那么,他当年救谢执,又值不值得呢?又是不是真的做得好呢?他们学武救人,反过来被救下的人背后捅刀,又算什么?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好冷,哪里都冷。 这一晚,他跟裴斯年互道了晚安,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是房东。 “沈先生,是这样的,这房子还有一个月就要拆迁了,你可能需要重新找房子了……”身宽体胖的中年女人把难处一一说了,叹了口气道:“你把水电还有物业结算一下吧,收拾好我就来收房……” 沈丛一点都不想再留了,点了点头。 中年女人以为他嫌麻烦,又劝说了几句,“年轻人,没办法,等奋斗几年买房就好了。” 沈丛看她嘴唇一张一合,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或许是因为屋子被人安装过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的缘故,他有点害怕,不敢洗澡也不敢换衣服,上网冲浪发了帖子乱糟糟的倾诉了下,一听网友们分析了一通裴斯年可能是个M,还有女装癖好,他捂了捂脸难受又纠结,好几条回复都是劝分手。 晚上十一点时,他终于熬不住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不想睡。 【裴斯年:可以听听音乐助眠】 是九点半发来的。 沈丛心里暖暖的,玩笑般道:【听音乐也睡不着,要是有人陪我,可能会好点吧】 要是叶嘉誉没走,就好了。 就在他惆怅的时,门“咚咚咚”的被敲响了,他揣着手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见是面色凝重的谢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谢大哥。” 门口的男人露出个笑,挤进了屋子,将小提琴放在玄关处,一点也不像会像做坏事的样子,从善如流道:“我钥匙掉了,今晚借你这里住一晚,你不会介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