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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夜白心虚又无奈,很想告诉她,即便是季予然在此,也没有她想的这般柔弱。 如此一来,两人不免靠得近了些,煦风拂过,清香萦绕鼻尖,这一路骆夜白都走得十分僵硬。本还想就近去书房,岂料经过时韶棠片刻未停,直接将他送回了卧房,并且按在了榻上。 “你躺好。”她眸里仍凝着nongnong不悦,“再把手伸出来,我把你把脉。” 被迫躺好的骆夜白默默卷起衣袖,递到她面前。他想了想,还是再次澄清:“我真的没犯病。” 回答他的是韶棠的一声冷哼,这话好像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就没少听他说。 越是遮遮掩掩,问题就越重。 她瞪了他一眼,道着:“你莫要再说话打扰我。” 骆夜白忍俊不禁,想起第一回 她给他清理伤口时的画面,他一时没忍住,“你是每次……” 话才起了个头就收到韶棠的一记眼刀子,骆夜白讪讪地摸了摸鼻梁,识趣闭了嘴。 初夏的风穿过灵秀山河,再拂过绮丽繁花,裹挟着满满的温柔,不时撩动榻边的帷幔,旖旎蔓延。 骆夜白垂眸将她端凝,心里柔软一片。 明明还在气他恼他,但一听到他犯了病还是忍不住关心,如此,怎能不让人软。 韶棠探着他的脉,许是不确定,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才转眸去看他,“你可还觉得难受?” 她捏着指腹,好似还在回想,小声嘟囔:“或许是我学艺不精?竟没探出什么异常来。” “不是的。”骆夜白道,“本来就没多大事,是骆羽大惊小怪了。” 韶棠显然还不大信,“是吗?我觉得你还是得去寻大夫来看看。” 骆夜白刚想说“不用”,但触及她满是担忧的眸子,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得空我就去城里看看。” “嗯。”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只剩清风阵阵。 骆夜白思忖良久,打破了沉默。 “你今日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他撑起这身新袍子,没显出它的优势来? 韶棠睨着他,其实她在前院的那会儿她就没那么难受了,她虽气他扯谎骗她,但予然先生的品行如何,过往听过的那些传闻便能告诉她答案,这些天对她的照顾也不似有假。 而且,再转念一想,沈青炜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做错事的人是季予然,为什么该她一个人生闷气难受?她要说出来,并且让他知道不可以再有下次。 她瞪圆了眼,眸里蕴着认真,闷闷道:“你以后不能再骗我了,我不喜欢。” 骆夜白瞳仁骤缩,心底一颤,难不成她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只有季予然才会柔弱至此,可偏偏她又是确有其事的神情。 他动了动唇,缓缓道:“我……” “叩叩叩。” 敲门声同时响起。 骆夜白不由松了口气,“进来。” 骆羽推门而入,将取回的盒子放到榻边,留下一句“我在外边,公子你有事就喊我”,便又不见了身影。 韶棠望着门口方向笑了声,“他只是担心你,干嘛这样吓他?” 骆夜白没回答,转手将盒子递到她手中,撇开了脸,别扭道:“给你的。” 他没有过送人礼物的经验,想着她或许会开心,会害羞,又或者其他。但万万没想到盒子刚一递出去转瞬就被丢了回来,随着“啪嗒”一声,一支簪子滚落到他的手边,冰冰凉凉。 “季予然!”韶棠一字一顿,“你不要太过分了!” 骆夜白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韶棠才不委屈着自己,她指着那些首饰,“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买的。”骆夜白顿了下,再道:“托一个熟人去买的。” 韶棠正准备将他的错处一一列举出来,倏地听到这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托、托人买的?” “嗯,‘空青阁’的掌柜,今日刚好去那里见的朋友,便托她帮了忙。” “是个女子?”话说到这里,韶棠就差不多明白了食盒和首饰盒子上那似有若无的蔷薇花香从何而来了,而与此同时,脸颊阵阵发烫。 瞧瞧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可太能无理取闹了。 “是。”骆夜白略含讶然看着她,“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韶棠当然没回答他,她双颊红了个透,起身将那散落的簪子收进盒子又合上,再快速转移到外边的软榻上。 只要看不见,她就不尴尬。 骆夜白看着她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一套动作,愈感困惑,“你怎么了?” “你管我。”韶棠轻哼,虽然他没有背着她出去幽会,但回来没有说清楚总归还是他的错。 骆夜白还未想通这其中的缘由,却能看得出她神情的变化,于是视线锁住她,“不是都说好了今后都唤我夜白的?” 韶棠哼哼两声,用气音回他,“不要。” “……”骆夜白觉得他没病都要气出病来。 韶棠将锦被盖在他身上,道着:“你刚犯了病,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了,但还是休息一下罢。” “我真的没事。”骆夜白揉着额角,“我……” 韶棠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忙打断:“你有事,要少说点话多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