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朝思睦想在线阅读 - 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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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空盘飞快地溜去了厨房,“咣咣当当”地将碗盘扔进水池,双手撑着边沿,盯着那些空碗出神。

    她险些说出口的话是“不过没关系,等我老了,吃这些菜就刚刚好。”

    等她老了。

    那一瞬间,她竟然想到他们老了还在一起,他还会做饭给她吃。

    她怀疑他在饭菜里下了蛊,在这么破败的房子里,吃着他随意做的饭菜,却兴奋得连心脏都在颤抖。

    吃完饭,周严果一个人坐在外面。这屋子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娱乐,连墙角的小电视都是个破烂的摆设。

    还好她来了。

    夜晚,浪涛越发凶猛地拍着岸边的石头,她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去浴室洗了澡。

    洗完出来,她随便推开了一扇房门,陈旧的灰尘气味扑鼻而来,房间四面是灰驳的水泥墙壁,一张空床,一条没挂衣服的晾衣绳,屋角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破鱼网。

    岁月的简陋艰苦,一览无遗。

    “那是爷爷住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周严果站在门口说。

    姚思睦关上房门,转身经过他,走进对面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刚才那间大,墙壁在很多年前刷过白漆,此时也泛黄了,屋里有简陋的竹制书架,层架倾斜,转角不对称,有烧黑的痕迹,一看就是手工随便搭的。

    铁架单人床,衣柜,书桌虽然都很粗糙,比起刚刚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却能满足最低的学习生活需求。

    看起来,爷爷很疼爱他啊。

    又看起来,她要跟他挤这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了。

    她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页角泛黄的书,是高中课本,从工整的备注来看,是个勤奋的好学生。翻完她又翻了几本,指尖挪到旁边那本书抽出来。

    居然有数学家写的书。她直接翻到偏微分方程的那几页,两张照片插在书页间。

    姚思睦拿出照片,似乎是高中毕业时拍的,背景是高中的教学楼,一张是他跟爷爷的合照,瘦骨嶙峋的爷爷看起来是真的苦,面相也是真的和善,狼崽一样的周严果居然会搂着爷爷的肩膀。

    另一张是他的单人照,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拍的,穿着同样的白色运动校服。

    年少的他,依旧脸色苍白,眼神刻薄阴沉。

    姚思睦朝静静的门外看了一眼,把合照插回书里,单人照塞进了她的包。

    做完这些,她才躺上床,把手机放进旁边书桌上的充电座,戴上耳机,开了音乐。

    周严果擦着湿发走进来,毛巾挂在架子上,站在床边说:“进去。”

    姚思睦关了音乐,拿下耳机,搁在桌上,“你睡里面,我早上醒得比你早。”

    周严果掀开被子,双手撑在她两侧,“醒得早正好睡外面那张躺椅。”

    姚思睦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唇边说:“你知道我刚才坐在这里在想什么?”

    “想什么?”

    姚思睦的手摸着他的脸庞,缓缓后移,捏住他的耳垂,“在这张床上,跟十六七岁的你翻滚是什么感觉?”

    周严果黑亮而凌厉的眸子暗了下来,手指勾开她的睡衣肩带,“什么感觉?”

    “年少无知,轻狂……”姚思睦亲着他的眉毛,滑到他的眼睛,“生涩。”又咬了下他鼻尖,“莽撞……”

    最后停在他的唇边,微哑地说道:“还有……危险。”

    周严果捏住她的下巴,“引诱了我还不够,连年少无知的我都不放过?”

    “我更喜欢引诱年少无知,”姚思睦拨开肩头的头发,撑着床铺说,“要不要趁大人不在家,来跟jiejie挤一个被窝?”

    “jiejie?”周严果冷哼一声,嘴角微勾,把她从枕头上拖下来,耳机线缠住手腕,唇堵住她的尖叫,“蠢jiejie遇到危险就只会尖叫?”

    “……”

    姚思睦觉得,距离一个禽兽越近,她离真正的人类就越来越远。

    第43章 可悲可恨

    床很小, 他们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周严果的手伸在被子外,连同被子一起抱着她。

    “你不冷吗?”贴着他微凉的胸口, 姚思睦想抽出手把被子拉高,刚动了一下, 就被他扣回枕头上。

    “我看不出你冷。”

    “这里离海太近了, ”姚思睦听着浪涛的喧嚣,就像有人不停在她耳边咆哮一样, “又很潮湿,跟泡在浴缸里一样。”

    “适应不了就回家跟你父母过年。”

    姚思睦无力地把脸砸进枕头, 闷声说道:“你懂不懂什么叫聊天?”

    他松开手,拉起被子,把她的头又捞回肩头了才说:“没话找话?”

    “算了, 睡觉。”

    天际刚泛白,姚思睦就被汹涌的浪涛声吵醒,窗帘不遮光, 她睁着眼睛翻了个身, 睡在里面的周严果手臂伸出被子,把她搂回身边, 她又不敢动了,在床上躺到天光大亮。

    在四肢都僵硬以前, 她拉开周严果的手臂起床, 换了衣服走出屋外。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 太阳照着壮观的断崖, 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崖顶,在那里应该可以看到宽阔无垠的海面。

    姚思睦的心里一动,年幼的周严果会不会经常爬到崖顶, 眺望回港的船只,其中也许有出海半月的爷爷。

    紧接着她就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好笑,那只禽兽的冷酷看起来就是天生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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