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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作者:川澜) 第26节

    几天不见秦眠瘦了一大圈,沈禾柠确定她是被邵延那个渣渣给摧残的,再次催她分手,秦眠勾着她手指说:“柠柠,我一定跟他分手,但是不是现在,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拒绝家里安排的相亲,这样的人……我还要报什么希望。”

    “他喜欢我是真的,渣也是真的,”秦眠低着头,“我会让他更喜欢,喜欢到……别人替代不了,再彻底甩掉他,让他再也爱不上其他人。”

    “你不用劝我,”她叹笑,“柠柠,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真的很会撩拨,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被他骗。”

    沈禾柠很想反驳。

    同样是二十八岁,她哥怎么那么克制,她什么时候才能被他真正撩一撩。

    下午的商场人流量稀少,沈禾柠跟秦眠吃过饭,仍然耿耿于怀那个没得到的吻,心不在焉地总是失神,默默计算着薄时予的时间,他现在应该会诊结束了,不知道又去忙什么,总归是和她无关的事。

    同一时刻,薄时予手指按在白大褂最上面的第一颗纽扣上,拧眉停顿,骨节紧绷着,没有更进一步。

    几轮会诊刚散,医生们本来已经各自走开,有一个又突然折返回来,动作太莽撞,撞掉了薄时予桌边最上面的一本专业书。

    书掉在地上,有张夹在中间的照片散落出来,不等人看清,就被薄时予俯身拾起来,攥在掌中。

    对方连连道歉,小心问了几个手术要点就赶紧逃走,薄时予闭了闭眼,缓缓展开五指,沈禾柠被他主动吻过的那一夜,深夜躺在他床上的睡颜就显露出来。

    嘴唇饱满鲜艳,沾着淡淡的血。

    薄时予盯了几秒,喉结无声向下压,凝固的手指终于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交代江原现在出门。

    沈禾柠跟秦眠还在商场里,对满眼的小裙子奶茶店提不起兴致,商场音响一直在播轻音乐,完美掩盖住了她后方时而响起的轻微轮椅转动声。

    她没有察觉,被秦眠忽然拉住手腕才回过神。

    秦眠见她低落,指了指前面一片拍照区,试图调动起她的情绪:“柠柠,我去给你拍几张,你如果想,可以发给薄先生。”

    沈禾柠顺着看过去,商场在过道转角的地方开辟出一片空地,面积不小,里面各种拍照点,大部分是网红风,但也有卡通可爱的,比较适合儿童,这个时间点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中间有一个红色小狐狸的立牌很显眼。 嘉

    狐狸是站立的姿态,比她的坐高要高上一点,鼻子以下的一块被完整掏空,拍照的人坐在立牌后面,可以把嘴唇和下巴从那个空洞里留出来,做各种表情。

    沈禾柠看到这个小狐狸,才觉得有点动心。

    她过去摸了摸,立牌只有很薄的一层,还没手机厚,拍起照来倒是比较出效果。

    沈禾柠把手机交给秦眠:“绵绵,你帮我多拍几张索吻的,我要发给他。”

    她走去狐狸立牌后面,本身是适合儿童站立的高度,但也贴心给成年人配了一把小椅子。

    沈禾柠坐下以后,要略微仰起一点头,才能刚好把下半张脸露在狐狸掏空的位置处,她脸太小,调整好角度,刚好从鼻尖那里,一直到下巴,都能完整露出来。

    但眼睛前面是一层黑色纱网,只能勉强看见一点外面,不太真切。

    秦眠扬声说:“柠柠,我要拍啦。”

    沈禾柠摆好姿势,闭起眼,朝着镂空,自然地鼓了一点嘴唇,潮湿胭红。

    秦眠全神贯注给沈禾柠拍着照片,没有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开始更静了,像是被扫清了空气里一切杂音,针落可闻一般,只响着一个人沉缓的呼吸声。

    她手一紧,猛地扭头,差点叫出来,被对方平静注视了片刻,她鬼使神差似的忍耐住,捂着嘴没发出一点动静。

    轮椅朝她不疾不徐过来,男人尔雅地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观音像在灯下摇晃着:“我给她拍。”

    秦眠在他面前难以呼吸,顺从地把沈禾柠手机交给他。

    他对着那只不知疲倦变动表情的小狐狸,耐心按下拍照键,一张一张,像是不打算停止。

    秦眠在旁边看着,气也不敢喘得太大,沈禾柠忽然又在展板后面说:“眠眠,刚才索吻的角度不够好,你再帮我重拍几张——”

    她的脸颊又更紧地贴在展板上,鼻尖嘴唇下巴从空洞间略微探出,皮肤白瓷一样,嘴唇莹润,红得充血。

    薄时予盯了几秒,把手机放下,低声说:“秦小姐,麻烦你转过身。”

    秦眠得到命令,反射性地赶紧转过去,仍然死死捂着嘴,紧张地想跺脚。

    她听见轮椅声离开她身边,在向那块狐狸展板靠近。

    商场的音乐声一直很清晰。

    沈禾柠在展板后面闭着眼,迟迟没等到秦眠的回应。

    她嘴唇还轻轻鼓着,做出最能引诱到薄时予的姿势,忍不住挑开眼帘,想透过那层并不清楚的纱网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睁眼的一瞬,她隐约看见男人漆黑的瞳仁。

    像是幻觉,太不切实际的臆想。

    沈禾柠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中骤然躁动的嗡响起来,她本能地想张口说一句话。

    展板外面,近在咫尺的地方,就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苗苗,是我。”

    沈禾柠完全怔住,一时间忘记自己要怎么做,还保持着拍照那时的动作,却难以自抑的,从混乱跳动的心脏处升腾起guntang血流。

    她想叫“哥”,想问他怎么会来,想知道,他这样在向她表明身份一样的四个字,到底是代表什么。

    下一秒,她所有思考停摆。

    男人的唇直接覆盖上来,咬在她为了索吻而嘟起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全世界在这一刻疯狂轰鸣。

    商场无人的下午,沈禾柠躲在一只狐狸的背后,只露出两瓣红唇,被薄时予吮吻厮磨,炙烫舌尖抵开她失神闭合的牙关,肆意占据里面的潮热和甜软。

    第25章 25.   就是欠教训

    沈禾柠虽然嘴上一直念着要深吻, 但并没有具体的概念。

    她对接吻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那个醉酒晚上记忆模糊的单方面强吻,还有急诊室里薄时予唇贴唇的浅尝辄止。

    她在电影和小说里看过, 听舍友激动描述过,可在今天之前, 从来没想过真正的唇舌纠缠是这样……

    把人最温柔地包裹住,又燎原一样地尽情烧毁。

    沈禾柠看不到薄时予, 眼前是一片被挡住的昏黑, 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只有嘴唇露在外面,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被他无止尽地侵袭研磨。

    她恍惚记得唇上原本是干燥的,有一些凉, 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 就铺天盖地被湿润和灼烈占满,唇rou的敏感神经不断挑高放大,每一寸被他碾过的纹理都在叫嚣着升温,牵引全身血液向那里激涌。

    舌尖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被他掌控。

    沈禾柠脑中完全空白,意识里跳着焰火或者星河似的亮光,心震动到酥麻得没了知觉, 一切都被双唇上将要融化的触感填满。

    她想抱住他,伸手只碰到一层冰冷的立牌, 眼尾忍不住沁出了急切的湿意, 却比不过嘴唇上流淌的岩浆。

    沈禾柠遵循本能地去回应他,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鼻息在断点了,缺氧到开始轻微的晕眩。

    薄时予忽然退开少许, 同样潮湿磨红的唇略微开合,沉哑说:“苗苗,呼吸。”

    沈禾柠像是终于找回一点理智,听话地努力喘着,解救自己随时快爆炸的胸口,嘴边凌乱的水痕跟着她的起伏闪出细小光芒。

    是熟透的石榴初次被人揉破捏碎,溢着糜艳醇甜的果汁。

    薄时予垂眼看着,手背在轮椅扶手上隆起青筋。

    这个狐狸立牌同样也是他的面具。

    在她面前,藏匿他骨子里渐渐脱离控制的……沸腾且偏激的贪欲。

    沈禾柠说不出话,拼命索求着氧气,刚晃了晃神,男人就沉默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再次压迫下去,比之前更甚更难以收敛,不由分说地掠取攻占。

    她只来得及很轻地“唔”了一下,就如同失了声。

    想站起来,想出去面对面看他的表情,有没有为她真正的失控过一秒,想马上把这块多余的立牌推倒拿走。

    但沈禾柠全身的力气都随着交缠的吻流失,她自己知道,手脚软绵得可能碰碰就要散架了。

    手机铃声混在商场的背景音乐里,已经响得要自动挂断,一直老实转过身的秦眠都没憋住往这边扭头看过来。

    薄时予的手扣到右腿膝盖上,无度地往里按紧,用残腿的疼痛来制止自己。

    他移开唇,晦暗地盯了沈禾柠片刻,目光才落到手机屏上。

    是他的在响,圣安医院急诊,突发情况,刚送来的重伤病人,要尽快进手术室,耽误不了。

    而薄时予的电话刚挂断,沈禾柠的手机也在他这里震动起来,看标注是古典舞系的辅导员。

    薄时予很清楚,他应该去这块立牌后面,当面把手机交给沈禾柠,让她自己接,然而一旦没了这一层阻碍,他现在的神情,状态,在她眼里就会暴露无遗。

    一个吻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

    薄时予代替沈禾柠把电话接通。

    辅导员没想那么多,开门见山地大嗓门说:“禾柠,你赶紧回来一趟,今年学校新宣传片的主角刚定你了,急着要跟你确定动作,还有过两天那场跟医大合办的舞会,你也得撑一下场面,医大那帮直男新生群情激动地想现场看你,害,总之你快点过来——”

    薄时予接起来的时候并没打算回应,但听完最后两句话,他眼睫低下去,在下方凝出两片深浓的暗影,慢慢说:“好,我会转达。”

    辅导员当场受到了冲击,瞬间脑补出各种画面,就凭这音色,这语调,说对方颜值低于当红影帝,身家少于三千亿都属于严重低估。

    她八卦地想试探问问,通话被迫结束了。

    沈禾柠混沌着,额头抵在立牌上,呼吸仍然急促,还是脚软得没能动弹。

    圣安医院催促的电话紧跟着又来了第二次,薄时予终究没有去后面,向反方向转动轮椅,把沈禾柠的手机交给秦眠:“你陪她坐坐,我让车来接你们。”

    秦眠看着薄时予轮椅上的背影,说不清原因,只觉得激荡又酸楚。

    邵延吻她的时候向来随心所欲,但刚才那个她偷瞄到的,隔着一块立牌的吻,是她从未见过的隐忍和暴烈。

    薄时予安排的车十分钟就到了商场地下车库,秦眠把沈禾柠拉起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没能站稳,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揉了揉有点红肿的嘴唇,把狐狸立牌拔起来抱住,鼻音闷闷地说:“这个我买了。”

    司机一头雾水的又叫了个小货车才成功把狐狸拉走,沈禾柠坐在后座,后知后觉倒在秦眠肩膀上,亢奋的眼泪沾湿自己头发:“眠眠,我跟他接过吻了,果然拔掉智齿就等于成年人,终于能干点成年人的正经事了。”

    “结果呢……”她纤白的手抬起来,挡住脸上笑意,“亲完连面都不见就走,好渣啊。”

    她又哭又笑,红透的耳朵快自燃,摸出手机给薄时予发特别气人的微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渣,夺走少女的吻就消失,至少也要跟我亲口说声下课吧。”

    车开到舞蹈学院门前,司机本来想跟保安打招呼进去,薄先生叮嘱过,让他把沈小姐送到宿舍楼下,但沈禾柠想起这几天的泼天脏水,还是选择在门前下车。

    今天她坐的不是那辆迈巴赫,换了更sao包的,这要是满校园招摇,还不又得风言风语。

    但很快她就重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学校论坛里的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彻底换了血,现在满屏的内容格外整齐划一,都是“惊天大逆转!沈禾柠他妈的竟然是薄时予的溺爱小侄女!”

    “年过五十腰缠万贯的叔叔就是阳春白雪他本人!哭着扑倒在沈禾柠脚边还来得及吗,求做小婶婶!”

    “求做小婶婶 10086!”

    沈禾柠气得冷笑,这世上怕是只有她,自己给自己做小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