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和尚娓娓而谈 同志们姑妄听之
这是不是有点骇人听闻呢？ 有点吧！ 至真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 密室里面传来一股陈腐霉烂的气味，空气也比较潮湿，还参杂着一点腥味。 当至真走进密室入口的时候，几条蛇自动退回到台阶下面去了。人和蛇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冬天，蛇的灵活性不及其它季节。这种人蛇同行的奇观，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 台阶有十八级，先向北，再向东，最后向南，各有六个台阶。密室的位置在禅房的下面。 在台阶的转弯处，各有一个方洞，方洞里面有一个蜡烛台，蜡烛台上插着小半根蜡烛——直径有五分硬币粗。 至真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将两个蜡烛点燃了，台阶两边的墙根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洞xue。 欧阳平和同志们看着几条蛇钻进了洞xue之中。这些蛇，看上去相貌丑陋、狰狞、恐怖，但此时的性情却非常乖巧，像是经过严格的驯化过一样。 走完台阶之后，眼前是一个八九平方米的空间。 “至真，这就是密室吗？” “至真点点头。”这是至真第一次对声音所作出的反应。他是能听见声音的。 “密室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至真走到南墙跟前，南墙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块砌起来的，墙根有一个石棺——和棺材的摸样一样，但要比正常的棺材要小很多，石棺长约一米左右，宽约六十公分左右，高约七十公分左右。 至真移开石棺上面的盖子，里面有四个正方形石盒。 “这里面是什么？” “舍利子。” 清水师傅走到石棺跟前，他将四个石盒子逐一拿出石棺仔细地看了看。 欧阳平和郭老注意到，清水师傅的神情异常虔诚。石盒子不是拿在手指上，而是放在手心上；他弓着腰、低着头，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表情。在宗教界，能和先人的舍利子近距离接触，这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石盒子上有一个石盖，清水师傅没有打开石盖子——也没有打开石盖子的意思。 郭老站在清水师傅的旁边，他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石盒子。 每一个石盒子上都刻着两个内容，第一个内容是数字，应该是年月日，后面是“子丑寅卯”一类的字，这是古代表述年代的方式；第二个内容是死者的法号。 舍利子，这是能证明僧人是否得到的重要标志之一，是僧人们一生追求的唯一最高的境界。对僧人来讲，舍利子是至高无上的宝贝，所以，才把他们藏在密室里面。 不过，欧阳平和郭老还是有疑问的：寺院难道仅仅是为收藏舍利子才建造了这个密室的吗？ 密室里面有七只大小不一的木箱子，水队长和李文化将他们一一打开，里面除了一些千疮百孔的袈裟和七零八落的经书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同志们在密室里面没有找到其它东西。 欧阳平和郭老在四面墙上敲了敲，也没有发现异常。 离开密室以后，至真将佛龛轻轻推上，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密室进出口的设计不可谓不巧妙。 同志们将至真重新绑上，押回公安局，关进了拘押室。 泰山禅院只剩下清水师傅一个人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欧阳平他们对至真进行了审讯。 这是一次很不寻常的审讯，这更是一次艰难的审讯。 欧阳平负责询问，小曹负责记录，水队长和李文化坐在旁边。 在欧阳平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帆布包，三个木盒子，还有两串钥匙，一串上有二十几把钥匙，另一串上有四把钥匙，相信大家对这两串钥匙和桌上的其它东西已经比较熟悉了。 这里顺便交代一下，老雷和小安始终没有和欧阳平照面，这说明他们还没有任何发现。 前面，因为众多的原因，我们都没有对至真进行过认真的介绍，特别是他的相貌，既然他现在已经升格成为故事的主人公，那我们就不能怠慢了。 至真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七上下，长着两个像麻雀一样的小眼睛，小眼珠像两颗黑豆一样，他的眼眶不大，所以，不太容易看到眼珠运动的情况，如果他抬起头来，你能看到两颗小黑豆似的眼珠很不安分，丝毫看不出佛门弟子眼神中那种目空一切的、淡定的神情，关键是至真更多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和他的眼睛形成强烈发差的是他的鼻子，这么说吧！他的眼睛和鼻子根本就不成比例。大，并不是整个鼻子大，“大”只体现在鼻翼两侧，由于他几乎没有鼻梁，所以，“大”的特点就更加凸显。 反差不仅体现在眼睛和鼻子上，还体现在脑袋和耳朵上，他的你脑袋比一般人要小那么一点点，但他的耳朵比一般人要大许多，有人会说了，耳朵大，很好啊！有福的人不都是耳朵很大吗？有没有福主要是看耳垂的大小厚薄，可至真的耳垂很小，而且很薄，那么，他的耳朵到底大在什么地方呢？大在耳轮上，他长着一对招风耳。 至真几乎没有下巴，所以越发显得他的三颗大门牙太过张扬。三颗门牙一直是呆在嘴唇外面的，这三颗门牙显得很不老实，从来不受嘴巴的约束和领导。 至真身上穿的衣服，笔者在前面眼睛交代过了，这里补充交代一下至真脚上穿的鞋子，鞋子是布做的，右脚的鞋头上有一个补丁，脚踝上方的小腿上绑着灰色的布带子，布带子上很脏，估计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 至真低着头，欧阳平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郭老坐在至真的侧面，他能看到至真眼珠的运动状态，至真一直没有闲着，两颗像黑豆一样的眼珠在眼眶里面在做激烈的圆周运动。 “至真，抬起头来。” 至真抬起头来。但他的眼神并没有欧阳平的眼神进行对接。 “至真，你今年多大年龄？” “三十四岁。” “祖籍哪里？” “不知道。” “家里面还有什么人？” “不知道，我一生下来就被扔在寺院的大门口。” “你为什么要装聋作哑？” “慧明住持说，和神灵交流，用不着耳朵和嘴巴。” 这句话似乎有点禅意。 “不用耳朵和嘴巴？那用什么和神灵交流呢？” “用心。” “很好，我希望你能用心回答我的问题？” “我会的。” “你的同伙还有谁？” “同伙？我听不懂你的话。” 话锋不对啊！欧阳平和郭老对视了一下。 “你们是怎么杀害高德顺的？” “杀害高德顺？我没有杀害高德顺。” 至真的回答完全出乎同志们的意料。这和同志们的心理预期大相径庭。本来指望能从至真的身上寻找一个突破口，没有想到至真来了一个大喘气。 欧阳平和郭老怎么也没有想到至真会来这一手。 “这些东西是谁的？”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