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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如果这人不是齐兆的亲信,那就必定相当难对付。”是齐兆的亲信,那能得知铁矿内里乾坤便是件很容易的事。 这两个观点倒是与她想得所差无几,只是还要尚需确定一番。时也一面点点头,一面皮得用手蹭了蹭时绥腰间系着的包袱,“兄长,果然已经寻到了这尊玉佛像。” “你方才掉落的图纸,兄长也帮你捡起来了,待会还你。”来南郡这趟倒是不赖,许久未和时也这般亲昵。 “什么图纸?我身上有放纸吗?”时也仔细想了想。 时绥突然想起,这图纸,是齐淮和时也一起上去时掉出的。若时也不知,那这便是从齐淮身上掉落下来的。 第14章 给你 感情深得同赴患难 “乖点,别动。”时绥又用上哄小孩子的语气了。 阿罕本来便想抢着为自家公子包扎,时绥却是不由分说地让他去取药煎药了。时也这会便径直靠坐在榻边,由得时绥伺候。 “兄长还记得幼时你崴了脚,死活不让别人碰你,连大夫都被你推得老远。”时绥低垂着头,捧着她的伤足也是说不出的俊逸雅致。 一手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绸布,又将她的白罗袜轻轻除下。 那会儿她还小,发生了太多事,谁也信不过。每天带刺儿,各种敏感百般提防,比小刺猬还难伺候。却拗不过这个天天给她送点心,执意哄她睡觉的兄长。 就连崴了脚,她也不敢让别人窥得她足腕半分。大夫来了都被她凶狠斥退,最后还是时绥按着大夫的吩咐,小心翼翼地为她正骨。这些年下来,连带着时绥的医理都增进了不少。 其实时也的脚丫,是精致过了头。寻常男孩子的脚哪能这么好看,脚腕太细,脚趾头莹润玉白。皮肤本就白皙,趾甲偏生粉嫩。 果然自家弟弟好看,便是哪哪都好看。 时绥轻按了一下时也的脚腕,骨头位置是已经没问题了,就是白肤上的这片淤肿看着可怖。 “大公子,二公子。”时络让人端着两盆温水进来了。时绥侧身挡住了时也的脚,便让时络再出去寻一身干净的衣物来。 时绥打湿了帕子,轻轻帮她按在淤肿之上,一面不忘嘱咐,“这几天可就千万别用这边的伤脚行路了,按时喝汤药,可以好得更快。” 连连点头,兄长说得都对。 “地形图我特意给的齐淮,这一趟浑水接下来你也别搅和了。” 再再点头,兄长说得没错。 “兄长可听说,南郡郡守可是热忱得把青楼女子都叫到府上款待阿也,阿也可真是艳福不浅。”时绥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想笑,竟一股子醋溜味儿。 这句可没等到时也点头。时绥稍一抬头,便见时也整个身子都靠在榻边。眸子闭着,鼻翼微微翕动,蒲扇乌睫静静覆着打下一片阴影。 竟是睡着了,让他这个兄长一肚子的叮咛还没来得及说完。 时绥失笑。收起了帕子,将时也另一只脚的履袜也都除掉。一手穿过膝弯,轻轻将她抱躺在了榻上。 双手便去到了时也的衣领处。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时也的喉结,这脖颈也很细。帮时也松了松领口,恰好时络将干净的衣物送了进来。 这是让他找给时也的衣物。 时绥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时也,衣服脏得都看不出原本的茶色。不得不说还有股难闻的气味,虽然他也并没嫌弃。 思忖了几息,到底是只帮时也松松领口。少年太容易炸毛,兄长之前想帮着换衣都被凶了又凶。 还是帮弟弟擦擦脸和手脚,把自己忙成贤惠模样的时绥又打湿了另外的帕子。时也今天闷得汗水涔涔,整个皮肤就像水里泡过一般透亮。 平日里穿着一身官袍呆呆的,竟看不出这将及冠的少年还有一丝未褪的婴儿肥。就是这,拭了几下,帕子越抹越黑便罢了,怎的脸上也越抹越黑。 顿了下,时绥伸手用指腹来回轻拭了一下时也那飞扬的剑眉,翻手一看,果是指腹也染上黑了。 时绥本舒展着的俊眉慢慢拧紧了些。 ----- 打湿的帕子递到自家主子手上,望着自家主子何曾这般的污脏,接过帕子便一脸寒霜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打草易惊蛇,蓝衣布衫的人已被齐淮派去,顺着时绥给的地形图守着铁矿动静。那么大一处地儿,既然已经藏不住,接下来就更别想逃得离。 那个给线报,还能给出地形图的人,却是值得穷究。 “王爷,嵇白已经逮到了。” “先关一关,再让他跑了,你们也别回来了。”齐淮冷声冷脸。 “是,王爷。”见热水和整洁衣物皆已备好,慎行忙上前,“王爷是否此时沐浴,属下替王爷除衣罢。” 洗沐?是了,今日在这铁矿之下,不仅跟灰里打滚似的。闷出来的汗混着鳄的腥味,很是难闻。 他半环着时也的腰上来时,却是没注意那般味道。都怪那人的腰,有些细了。 齐淮心情难辨地看着自己碰了时也腰的那只手,半响未出声。慎行便兀自上手为他除去外袍。冷不防齐淮来了句,“你说,时家那俩兄弟,是不是感情好到会一起洗沐?” 这,慎行僵了一下。便听他家王爷接着道,“本王听闻,民间许多兄弟自幼时便是同吃同睡,洗沐也不例外,可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