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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隼冷笑,笑意不及眼底:“一个小小的嫔妾也敢跟本皇子这般说话,本皇子在不受宠那也是陛下的子嗣,是主子,你再受宠也是嫔妾,是奴,你这叫以下犯上。陛下有令,而你明知有其事却不从,那叫抗旨不尊。本皇子今日就算杀了你,那也是于情于理,陛下最重礼法,他绝不会怪罪本皇子。” 塔木隼说完,锋利的刀刃便嵌入了怡嫔的脖子,鲜血当即从伤口淌了出来。 脖子传来的刺痛让怡嫔意识到塔木隼是说真的,他真的会杀死自己,她这时候也终于知道怕了,眼泪鼻涕一下子淌了下来,丝毫没有方才傲慢矜贵的模样,她开始陈述自己的错误,恳求塔木隼饶了自己。 不顾颜面,不顾尊严,低贱地乞求道:“五皇子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对您不敬,求求你别杀我,我会命人把惠妃娘娘的东西收拾回原处,不不不,我亲自来收拾,一样一样的放进箱子里整理好,求求你别杀我。” 刚才她的态度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懦弱。 她才刚当上怡嫔,以后还是要当贵妃的,她不能死! 一旁的宫女太监全都跪在地上请求塔木隼息怒,如果怡嫔死了,就算是五皇子杀得他们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但他们又不敢上前阻拦,刀剑无眼,若是五皇子将对怡嫔的怒气转移到他们的身上,上一刻人间下一刻地狱,只有认倒霉的分。 塔木隼一言不发地看着怡嫔,欣赏着她丑陋的面孔。 其实他并不会杀怡嫔,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东西。 刚才有一点他并没有胡说,那昏君虽为人荒诞,暗地里腌臜事不知道做了多少,但明面上却是最重礼法,维持着那份早就被自己败光的体面。 他今日就此杀了怡嫔,昏君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怎么说都是昏君新纳的嫔妃,他杀了就是当众人的面驳了昏君的面子,以昏君的小肚鸡肠绝不会善罢甘休。 塔木隼胸有大志,绝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今日就且留她一命,待他登上那至高之位,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他说了算。 塔木隼收回长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薄唇轻启:“一个时候后,本皇子希望这里能归为原样,还有,别拿你的脏手碰本皇子母妃的东西,本皇子嫌恶心。” “是,是。”怡嫔呆愣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 塔木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怡嫔当即腿软瘫坐在了地上,宫女见状上前搀扶,怡嫔凶相毕露,一个巴掌扇在扶她的宫女脸上,怒骂道:“一帮废物,没看到他这般对本宫吗,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本宫要你们有何用,本宫禀明陛下让陛下赐你们死!” 宫女太监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特别是被打的那个宫女,眼底全是愤恨,心中暗骂若不是你嚣张跋扈不听劝,五皇子会这般对你? 看宫女太监们跪伏在地一声不吭,怡嫔心里的气腾腾腾地往上蹿,嚷嚷着骂道:“一帮废物,没看到本宫坐在地上吗,还不把本宫扶起来,本宫要去找陛下告那五皇子的状,还有你们!” 宫女太监们闻言心中愤恨,迫不得已地去将地上的怡嫔扶了起来。 怡嫔起身后就将扶她的宫女太监用力推开,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就甩着大袖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嚷道:“本宫要告你们的状,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从声音委实能够听出来这人是快要气炸了。 西丘皇性暴戾,爱美色,为了美人而将宫女太监处死的事不胜枚举,最为荒唐的一件事就是一个宫女因为脸上长了个黑痣,美人看到皱了个眉,西丘皇就将那脸上长了黑痣的宫女给处死了。 在宫中谋事真的就是每天将头别在裤腰带上,不知道哪一天,人就没了。 现在也是如此,若是让怡嫔将今日之事告知陛下,请求陛下治他们的罪,五皇子贵为龙嗣不会有事,他们不出今日绝对会人头落地。 宫女太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一个紫衣太监身上,他是在宫中待了最久的人,也是原定的皎月殿大太监,所有人中就属他主意多,此次要想活命就看这位季公公有没有主意了。 季公公的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转着,他花了好些功夫才买通大内总管让他到皎月殿伺候这位得宠的新主子,没想到刚来一天不到就遇到了生死难题,不说为别人就算为了自己也得想出个法子来。 有了。 “怡嫔娘娘请留步!”季公公扯着嗓子尖锐的公鸭嗓喊道,怡嫔却充耳不闻,他只能跑上前将人堵住:“怡嫔娘娘请留步。” 怡嫔停下了脚步,眼中有浓重的戾气:“你敢拦下本宫,信不信本宫让陛下将你千刀万剐!” 季公公的腰弯的低低的,卑微又恭维地说道:“奴婢信,嫔妃娘娘得陛下宠爱,饶是这惠妃的殿如今陛下都赏您了,这在所有新入宫的秀女中是独一份的,您想罚我们这些奴婢,陛下定然允了您。但奴婢斗胆,请求怡嫔娘娘不要将今日与五皇子冲突之事告知陛下。” 怡嫔冷笑:“本宫要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听你的请求?” 季公公当即撩开衣袍跪下,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奴婢绝无此意,提出此事完全是为了怡嫔娘娘您好啊。” “为本宫好?”怡嫔不解,娥眉微蹙:“说来听听。” 季公公伏在地上说道:“怡嫔娘娘您有所不知,五皇子他是大皇子的人。五皇子在四岁时被贴身嬷嬷偷出宫去,回到皇城时已经是十一岁......”季公公突然噤了声,想必后面的事十分隐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