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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过后,塔木隼又是话锋一转:“当然最重要的是有父皇的龙气庇佑,护着西丘的江山。” 西丘皇的脸色这才好转,笑道:“你这嘴倒是甜。” 塔木隼从善如流:“儿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见二人相交甚欢,华妃娘娘眼底有几分冷意,她见缝插针地问道:“五皇子能征惯战带兵如神,有几分陛下的英姿,听闻你生擒了敌方将领裴镇山,不知裴镇山现在人何在?” 第80章 反将一军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西丘皇与华妃的目光全都落在塔木隼身上,呼吸浅浅,就连院中的虫鸣也消散无声,似乎全世界都在等他一个答案。 塔木隼径直跪在地上,膝盖落地发出“砰”地一个声响,他垂眼看着地面,脸上晦暗不明:“裴镇山被人截走了,是儿臣看管不力,请父皇降罪。” 西丘皇登时从软榻上下地站起了身,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塔木隼问:“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塔木隼抬起头,眉目微敛,眼中满是自责:“是儿臣看管不力,请父皇降罪。” 西丘皇大袖一甩,疾步塔木隼跟前,抖落着手质问:“这是在西丘境内,你竟让人裴镇山被人截走了?” “是儿臣无能,让父皇忧心了。不过父皇,儿臣已经派人把守各个关口,裴镇山绝对逃不回高阳,另外,儿臣恳请父皇宽限些时日让儿臣将人带回来,不求将功折过只求为父皇分忧。” 塔木隼态度诚恳言辞切切,西丘皇心有动容,张了张嘴准备应允。 华妃娘娘却在这时横插了一脚。 她踱步到塔木隼跟前挽住了西丘皇的手,阴阳怪气地问道:“宽限些时日是多久,一日?两日?或者一个月?或者五皇子想的是就这么把事一直拖着,陛下公务繁忙时间一久就把这事忘了。” 塔木隼眉眼沉沉,抱拳以明志:“儿臣绝无此意,望父皇明查。既然华妃娘娘对朝中之事如此担心,儿臣便定下一个时限,恳请父皇再宽限半月,若半月还未将人带回来人任凭父皇处置。” 西丘皇此人昏庸,却也极为忌讳他人越俎代庖,塔木隼深知他的品性,长侍左右的华妃则更是了解。 华妃见塔木隼把她往坑里推,当即跪在了地上,眼泪如流水般落下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娇花惹人怜爱。 “陛下,妾身绝无他意,裴镇山是杀害哥哥的凶手,妾身才会这般在意。” 西丘皇最爱美人,尤其宠爱华妃,华妃一哭他这心就软了,华妃一解释所有的猜忌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不过是一个柔弱女辈,成不了什么气候。 西丘皇扶着华妃的腰将人从地上搀了起来,不顾殿中还有塔木隼这么个大活人,吻去了华妃眼角的一滴泪水,自诩风流地安慰道:“爱妃莫哭,爱妃所忧所想朕都知晓,朕信你。” “嗯。”华妃闷闷地应道。 哄好了美人,西丘皇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塔木隼身上,不怎么上心地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一月就一月。” “谢父皇,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嗯。” 华妃看着塔木隼的背影,眼中有狠厉还有怨恨。 她早就收到裴镇山出逃的消息,本想好好打压塔木隼一番,将追捕裴镇山的事揽给她的皇儿。 如同塔木隼说的,裴镇山虽然出逃,但严加防守下根本逃不出西丘国,她皇儿若是接下这差事立功是早晚的事。 并且塔木隼是大皇子的人,若他受陛下重罚也能搓搓大皇子的锐气,但现在这一切都被塔木隼毁了。 塔木隼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西丘皇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件事,他唤住塔木隼道:“对了五皇子,皎月殿有新的嫔妃要入住,惠妃早年间的遗物还落在那儿,你要想留点东西做念想今日就去拿走,明日就全烧了,不过……” 西丘皇停顿一下,笑了笑继续说道:“惠妃去世时你才三四岁,后来就被宫女偷走了,想来也是不记得惠妃了。” 塔木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尽是隐忍之色,他沉声道:“儿臣记下了,谢父皇告知。” 离开之际,塔木隼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骨分明,青筋暴起。 之前他几番请旨西丘皇都不允许他踏入后宫半步,如今允了却是让他去拿母妃的遗物,那个地方很快就要被别的女人占据了,那个唯一留了关于母妃记忆的地方。 他,绝不允许! 皎月殿。 死人住过的地方晦气,更何况惠妃当年就溺于皎月殿前的映月湖。 自从惠妃去世,皎月殿便没了人气,桌椅烛台上落满了灰,墙角还结着蛛网。 若不是近来西丘皇又选秀,宫中宫殿紧俏,临了才发现少算了个宫殿,也不会想到把这处收拾起来给人住。 即将入住皎月殿的人是怡嫔,今年刚选秀入宫,因长相可人被西丘皇一眼相中被封了嫔,还赐了个“怡”字。 对于入住死过人的皎月殿,怡嫔心中没有一点不满,反倒有几分难以抑制的欣喜。 当身边的丫鬟抱怨西丘皇赏了个死人住过的宫殿,怡嫔有理有据的反驳她的话:“你懂什么,之前在这住的可是惠妃,她的地位就在四妃之下,陛下赏本宫这个皎月殿是宠爱本宫,待日后本宫升了妃也免去了搬家的麻烦。” 丫鬟不敢忤逆,连连点头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