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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终于有回应了。 展弈沉寂的脸上出现了希望,他喊着裴珠月的名字试图确定具体方向:“裴珠月,你和王爷在哪里!?” “这儿!我们周围都被石头堵住了!”裴珠月喊道。 展弈仔细地听着声音,确定方向后立马命人搬开堵路的石头,又对蔺伯苏和裴珠月安慰道:“我们很快就能将你们救出来了。” 裴珠月听到了展弈的声音,又听到石头滚动碰撞的声音,她和蔺伯苏终于得救了,她欣喜地将这件事告诉了蔺伯苏:“蔺伯苏,我们得救了。” 蔺伯苏的嘴唇发白,他虚弱地笑了笑,轻轻地应了一声就昏迷了过去。 裴珠月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慌张地对外面的展弈喊道:“展弈你们快点,蔺伯苏晕过去了!” 裴珠月抱着蔺伯苏,细碎地念叨着:“蔺伯苏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你千万不能有事,皇上他还在京都等你呢,他不能没有你。” 石头一块一块地被挪开,火光透过石头的缝隙钻进了逼仄的窟窿里,裴珠月透过缝隙看到人影晃动,又看到展弈带人挪开了挡在眼前半个人大小的石块,外面火把的光彻底照了进来。裴珠月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疲惫感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她眼前慢慢黑去…… * 裴珠月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军营,小桃一边哭着一边给她擦脸,裴珠月就是被她这鬼哭狼嚎声吵醒的。 裴珠月揉了揉微微发疼的额角,眼睛眯开一条缝,埋汰道:“你家小姐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小桃惊讶地张开了嘴,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她想到什么,又赶忙朝地上呸了几口:“呸呸呸,什么死不死,不吉利的话都得吐掉。” 裴珠月一醒来脑子就都是蔺伯苏躺在她怀里奄奄一息地模样,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蔺伯苏还是为她受得伤,她做不到冷漠地不闻不问,于是问小桃:“摄政王怎么样了?” 小桃抹了把眼泪,说道:“王爷在驿站里,听说伤的挺重,但不会死。” 裴珠月松了一口气,不会是就好。 小桃忽然抓住了裴珠月的手,目光坚定,她道:“小姐,从今往后奴婢要同你一道去习武。” 蔺伯苏这次毕竟救了她一命,裴珠月在心里盘算着准备点什么东西去探望一下,因此小桃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和我一道习武?你行吗?”裴珠月上下打量着小桃满眼怀疑。 不是她看不起小桃,而是小桃真的……之前跑了三里地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所以小桃说要去当个火头军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裴珠月抬手贴了贴小桃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啧了一声道:“这也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小桃晃了下头,认真道:“小姐,奴婢是认真的,奴婢要待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奴婢不想一个人待在营里等小姐,昨夜看到你被抬回来,你不知道奴婢有多么担心你。” 看着小桃又要哭出来了,裴珠月紧忙捏了下小桃的脸,安抚道:“昨夜的事是个意外,没想到敌人这般狡诈竟然设了陷阱,若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我定然不会输的。更何况,”裴珠月调侃:“你若是要随我练武打仗,可不能日日见到那杨子瑞了。” 小桃小脸一红,娇嗔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裴珠月正色道:“我是同你说认真的,我往后是不嫁人的,但你不一样,你有心上人。当下高阳与西丘关系紧张,若是开战没个三年五载不会停歇,军命难为,倘若你真的随我征战,可就很难顾得上他了。” 小桃当即反驳:“倘若真的开战了,那他杨子瑞也不一定有时间顾得上奴婢啊。小姐,当初要不是你,奴婢或许还在街上乞讨,或许早被卖进青楼了,小姐,你就是奴婢的命,奴婢定要跟着你。这事儿奴婢也跟子睿说过,他很支持我。” 小桃原本想着,她家小姐聪慧,兵法学得比少将军还厉害,如今又是行了两军比武成了千夫长,手底下有那么多人,这般厉害的人去剿匪定然是能大获全胜的。 而就在昨晚裴珠月被抬回来的时候,她意识到生生死死一直都是难料的,可能哪怕有一天,小姐带着一万精兵去打敌人的一千人,那还是有丧生的危险。 她要待在小姐身边,就算她不能练成很厉害的身手,关键时候也还能挡刀。 裴珠月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古往今来,世人皆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抛头露面,即便当下高阳民风开放,多数人脑子里还抱着这个想法。 裴珠月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不好走,即便前有芈皇后这个例子在,但也只是随帝征战,在军中并没有正式的职务。她不想小桃跟她一样,特别是在小桃心有所属之后,至少等她把这条路踩实踩平。 小桃摇摇头,情真意切地说道:“只要跟小姐在一起,奴婢就不苦。” “可是珠月醒了?”帐外传来裴旭日的声音。 小桃赶忙擦了擦眼珠子,还醒了个鼻涕。 裴珠月等她匆忙拾掇好,坐在床榻边上对对帐外的裴旭日道:“醒了,哥哥请进。” 裴旭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关切问:“身子可有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