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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熙是她同裴旭日从小就认识的,三人关系很好,不过赫连熙是镇北将军赫连独慕之子,跟裴旭日一样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被父亲带去边关了,至那时起,他仨相聚的机会可谓是屈指可数。 裴旭日往左一步挡住了赫连熙的视线,佯怒着语气凉凉道:“我难不成长得丑吗,你瞥了我一眼就看别处去了,什么意思啊?” 赫连熙脸上的青涩瞬间退却,打量了裴旭日一眼道:“虽然算不上丑,但也说不上好。” “嘿,你欠收拾!”裴旭日再次拾起了成名绝技抬起胳膊锁住了赫连熙的脖子。 裴镇山出声道:“好了别闹了,要打架就找处练武场去,打上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拦着。” 裴旭日闻言,问:“十天半个月?如此说来他要在这待挺久?” 裴镇山颔首:“两个月后军营的大比武赫连少将军还有他的部下也会参加,就当是我们镇西军和镇北军的切磋,届时就由你带队。” 裴旭日看了眼赫连熙,自信道:“赢他不是手到擒来嘛。” 裴珠月从他身后移步出来,无情拆穿道:“哥,别的且不说,你的骑术和箭术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赢过熙哥哥。” 裴旭日恼道:“你究竟是谁的亲meimei。” “咳咳。”裴珠月飘开眼神,轻咳两声闭上了嘴。 “月儿,想明白了?”裴镇山看到裴珠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裴珠月福身道:“嗯,想明白了,这几日让爹担心了。” “没事了便好,没事了便好。” 裴珠月起了身,抬眸看向裴镇山,道:“爹,女儿有一事想和爹商议。” 裴旭日知道裴珠月大概是要说参军一事了,他用手指戳了下赫连熙的腰,又使了个眼色,赫连熙明了,对裴镇山抱拳道:“裴伯伯,我就先带将士们去熟悉熟悉军营,好准备两个月后的比武。” “好,你先去吧。”裴镇山应道。 赫连熙转身离去,在经过裴珠月时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裴珠月点头回以一笑。 裴镇山将这收于眼底,待赫连熙离开后,他若有所指地对裴珠月道:“为父记得赫连熙这孩子小时候很喜欢你,整日追着你跑,长得还没桌子高的时候就在为父还有你独慕叔叔面前说长大后要娶你为妻。” 裴珠月一听哪能不明白父亲是要给她点鸳鸯谱。 不说赫连熙不仅出生名门功名加身,品性也是极好的,是个清白干净的人,她一个下堂妻哪能配得上,更何况现如今她已无心情爱,只想带着云岚横戈跃马。 “儿时戏言,哪能当真。”裴珠月上前两步,骤然在裴镇山面前跪下。 裴振海一惊,道:“你这是作甚?” “女儿有一事求爹爹能答应。”裴珠月低垂着眼眸道。 裴镇山起身馋着裴珠月的手臂,道:“起来说,你从小到大爹还有什么事不答应你吗。” 裴珠月知道父亲宠爱自己,小时候自己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想办法寻来,但从军一事恐怕很难会答应。 父亲从小教她习武,教她兵法,甚至是不吝称赞比裴旭日还厉害,但当她说要去从军却是不允许的。 她小时候经常坐在父亲膝盖说,要当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父亲总是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他的女儿,有志向,但等裴旭日去军营时,她却不被允许去,一开始的理由是年龄还小军营不收奶娃子,可她大些了,父亲依旧不允许,说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姑娘负责在京都貌美如花就好了。 尽管被父亲拒绝她也一直没有放弃,直到花朝节那日她再遇了蔺伯苏…… 她大概知道父亲苦衷,但从军一事是她的夙愿。 裴珠月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确实有一事父亲不曾答应女儿。” 裴镇山眉间堆着疑惑,道:“有吗?为父怎么不记得了,你且说来听听。” “从军。”裴珠月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裴镇山的脸当即严肃了起来,道:“你怎么又提起这事?” 裴珠月双手交叠伏地,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道:“从军一事女儿深思熟虑许久,绝非一时冲动,还望父亲成全。” 裴镇山嗔道:“这就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一介女子想要从军还说不是一时冲动?” 裴珠月的头又低下了三分,紧紧地贴在了地上,却不卑不亢地劝说道:“女儿自小习武,自小学习兵法,毫不夸张的说比这军营中过半的将士都要来得强,既然有才能就该站在需要的地方,而不是养在风和日丽的花园里,那是暴殄天物。女儿恳请父亲成全!” 裴镇山沉声道:“为父教你习武是让你有自保的能力,教你兵法是警醒你万事都要同行军打仗般要三思而后行,而不是让你拿剑上战场的!你可知饶是以一敌十甚至百的名将在战场上陨落不在少数,生死全然在一夕之间,你那一丁点的能力能干什么?” “若是能死在战场上,女儿也死而无憾,望父亲同意女儿入军营。” 裴镇山站起了身,神色恼怒,厉声道:“绝无可能!” 裴珠月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道:“若是父亲不答应,女儿便长跪不起。” “你!”裴镇山忿忿地指着裴珠月,随后怒着转身离去,嗔道:“你要跪就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