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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二楼, 射箭掩护秦骅,毫不手软,根根正中心口。 秦骅手腕翻转, 甩干刀上鲜血,长刀月轮出云,地上多出了一道漂亮的血弧,刀面重回镜湖光洁,只剩寒光灿灿。 他抬起眼眸,冷冽肃杀。 流匪一哄而上,将他团团围住,秦骅却仍如闲庭信步,不急不躁, 见招拆招,每一击都狠辣利落。招式并不像那些飘逸灵动的挽花摘月, 只是简单的行军路数,每一招都奔着杀人的目的, 毫不拖泥带水。 “大人, 我等来助你!” 本就有意和流匪拼刀的人见秦骅如有神助,心中热血沸腾,纷纷出鞘前来助阵。 一时间流匪节节败退, 之前还昂扬斗志,现今也乱了阵脚。 一个流匪猝不及防地从角落里冲出,对准秦骅背后挥刀下劈! 秦骅正对付面前两个流匪,宝刀架住对面双刀,一时分不开功夫应对。 他本想咬咬牙硬接,一道破空声呼啸而来,尖锐刺耳,接着闷闷的一记没入皮rou。 秦骅气运丹田,震开那两人的刀刃,往后一瞥,那流匪倒在地上,背后中了一箭,正穿出心口,身下晕出一滩鲜血。 他抬起头,对上顾皎的眼睛,点墨眼眸中轻颤,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扬,淡得几乎看不到。 顾皎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见流匪偷袭,眼见着刀都要砍到秦骅的背上去了,顿时手抖得停不下来,她咬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瞄准流匪,好在上天保佑,被她射中了这一击。 流匪节节败退,秦骅等人愈战愈勇,顾皎疯狂跳动的心逐渐舒缓,她擦了一把额头,一手的冷汗。 “杳杳!小心身后!” 顾皎猛地听到了秦骅的吼声。 她下意识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冒出来了一个流匪,高举砍刀,眼中凶光大盛,脸上肌rou颤动,冷笑着露出一口锐利黄牙。 刀风遒劲,险些刮伤了顾皎的脸庞,顾皎就地打滚,俯趴在地,握住弓箭,伸手去掏箭筒── 箭筒空空如也! 顾皎往左一个打滚避开,跳起来扔掉长弓,抽出腰间短刀。 流匪阴冷地狂笑,他手中的砍刀有小儿长,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不过半臂长的短刀,不过是无谓挣扎罢了。 “你听话一点,看在你这张小脸的份上,大爷我给你个痛快。”流匪舔了舔下唇,一身腥臭。 顾皎冷笑道:“谁给谁痛快还不一定呢。” 顾皎一步一步地后退,短刀对准流匪。 “嘿嘿嘿,好,够辣,爷喜欢!”流匪怪笑,要不是正在进行任务,放到平时,遇到这等娇娘,早就地办了。 他脚下一蹬,饿虎扑食,顾皎动作灵活,狡兔般从他身侧躲过,旋身躲到一只八宝柜后。 “好好好,你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吧。”流匪越发来了兴趣,他腰间似有暖流涌出,伸手一摸,满手的殷红。 “你!”流匪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住顾皎。 顾皎向他挥了挥手上短刀,鲜血淋漓,飞溅几滴猩红血液。 “我今天定要杀了你!”流匪怒吼。 秦骅飞起一脚踹开流匪,往楼上奔去,立马有流匪挡上来,他狠狠地一记勾拳,气力毫不收敛,将人揍得横飞出去。 流匪重重地摔倒在地,带翻一排桌椅板凳,从嘴里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里面还混着白花花的牙齿。 秦骅飞身上楼,不断有流匪阻拦,他动作再快,也难上二楼。 秦骅心下一横,以刀换刀,他不再躲闪,任由刀刃砍在自己身上,趁对方的刀还未从他身上抽离,挥手削掉对面的脑袋。 他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顾皎已渐入险境。 无论她再怎么灵巧,体力和流匪也有差距,流匪有意耗她,就等她力气用完。 顾皎咬紧牙关,嘴里隐隐泛上一股腥甜气息,她两腿发软,已经力竭,却不敢停下片刻。 流匪纵身飞扑,顾皎躲闪不及,腰间挨了一刀,皮带被砍断,上面的零碎物件四下摔开。 顾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捂住伤口,温热的鲜血不断地从指间涌出,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蜿蜒而下。 “不要挣扎了,何必呢?”流匪邪笑,缓步逼近,“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顾皎死死攥紧短刀,蜷缩在角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流匪。 手起刀落,顾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暴起,短刀直戳流匪喉咙,流匪眼疾手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顾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刀脱了手,整个人撞进了软榻之中。 她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断了一样,疼得吸气都困难,软绵绵地陷入软榻中,动弹不得。 美人卧在锦绣之中,衣衫绷紧,凹凸有致,胸口剧烈地起伏,流匪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暗道可惜。 顾皎拼命地想从软榻里爬起来,可无济于事,她的四肢跟面条一样软塌塌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皎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将尖锐的那一端朝外,护在胸口。 不过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罢了。 但她就是不想这样简单地死去,就是死,她也要拉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腰间血流不止,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睁大满是血丝的双眼,阴狠地迎上当头而来的砍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