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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民突然觉得林琛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林琛虽然看着也很沉稳,但他却隐隐觉得他像一根绷紧的琴弦,一直拼命逼自己更进一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断掉。 今天的林琛看起来有一种不加矫饰的平和,他好像看到了生活的底线,因为负担得起,所以不再着急,有一种悠然自得的底气。 不知道为什么,李为民觉得,这样的林琛似乎可以坦然面对任何考验。 “想好了吗?”李为民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他。 “想好了。欢迎您以后多来指导。”林琛看得出来,李为民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林琛是那种很少笑的人,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春水划开冰面,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祝你成功。林琛,一时得失都不算什么,不要被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影响。沉下心来打磨作品,你一定能成功。”李为民伸出右手。 “一定。谢谢您。”林琛重重握了一下他的手。 ☆、梦境再现 林琛又做那个梦了。 “我愿意。”萧游缓缓地给他戴上戒指。 “我愿意。”林琛眼眶发红。 这个梦好像时刻潜伏在他大脑里,梦境内容和从前如出一辙,只是萧游的脸换成了重逢后的模样。 美梦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现实涌过来。林琛挣扎着醒来,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琛,你做噩梦了?”萧游没睡多久,抬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声音还有点哑,“怎么眼睛这么红?你哭了吗?” 他的手疼惜地抚过林琛泛红的眼角,沾到了一点湿气。他凑上去吻干净林琛眼角的一小片湿痕,支起身子看着林琛。 “游哥……”林琛没反应过来,这和他熟悉的场景不一样。他抬手摸了一下萧游的脸,掌心传来的热度告诉他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又一次幻想。 “我在,别怕。”萧游捉住他的指尖,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不是噩梦,”林琛的手指缠绵地穿过萧游的指缝,嘴角漾出一个笑容,“是很美的梦。” “以后告诉你。”他眨了眨眼睛,伸出双臂搂住萧游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他再也不必再害怕沉溺在这个梦里,因为他的萧游回来了。 这段时间萧游粘人得紧,他实在很忙,甚至腾不出多少时间谈情说爱。但不管多晚,他每天都必然不辞辛劳地飞到G城,就算第二天必须要坐很早的班机飞到别的城市也甘之如饴。 好在林琛睡得晚,两人总能见上一面。 订了数次红眼航班之后,陈柯表示老板谈恋爱这架势,不得不服。 清晨的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细小的光路印在墙上,是G城难得的大晴天。 难得萧游今天不用早走,两个人惬意地窝在蓬松的被窝里,鼻尖是相同的浴露的香气。萧游从身后搂着林琛,拇指黏黏糊糊地摩挲着林琛的腕骨,又顺势看到了床头放着的电子手表。 “阿琛,这么旧的手表,干嘛一直戴着?” 林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萧游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说这话时那种显摆的语气,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昂着头迫不及待地围着他转圈,又得意洋洋地跟他说,“阿琛,快看我!快夸我!” “嗯,我也觉得该换了。”林琛故意板着脸逗他。 “好啊,我送你一块别的。想要什么牌子?今天有点时间,快起来我们一起去选。” “我才不换。”林琛愣了一下,把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不换啊?” “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林琛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记得算了。” 萧游最喜欢林琛这种想发火又不好意思发火的样子,他亲了一口林琛的鼻尖,“好阿琛,我就是想听你亲口承认。” “这块表是你在游乐场赢给我的,记得吗?我偷偷留下了,一直都戴着。”林琛尽管气闷,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当然记得。我现在射击技术又精进了,下次还能杀他个片甲不留。”萧孔雀一挥手,尾羽都得意地扬起来了。 “我保证,你送我的东西,我再也不会弄丢了。” 林琛突然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剔透,用发誓般的语气说道。 “阿琛哥哥,你真好。”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林琛这么郑重。两个人又抱着腻腻歪歪地讲了会儿情话,萧游拿过手机调出自己的航线图,错综复杂的弧线在G城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圆点,“阿琛,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 可惜一本正经的温柔只维持了一秒钟,他突然促狭地俯身咬了一口林琛脖子上那两颗并排的小痣,又习惯性地亮出虎牙磨了磨,“不想我这么辛苦的话,就赶快搬到北京来和我住在一起。” 男人霸道沙哑的气音诱人,林琛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林琛辞职的事情在G城建筑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有人为他不值,有人骂他活该,但也不少合作过的同行和客户打电话表示惋惜,又关切地询问他日后的打算。他是那种随时都可以让自己忙起来的人,一边准备工作室开业的各种事情,一边处理G城的遗留事务,日子过得很充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