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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看到这幕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掏了手机,打开,找到祁明泽的电话号码,拨通,却又在刚响一声时,将手机从窗户上猛的扔了出去。 从河去了书房,翻箱倒柜,噼里啪啦一阵找了包香烟出来。手机砸碎在楼下的动静苏以听到了,忙上楼来,在书房里找到人的时候,从河正吞云吐雾,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一张狂风暴雨的脸。 “赵医生今天早上又叨叨了,要您戒烟戒酒,”苏以当然不敢夺他手上的烟,倒向桌子上的香烟盒伸了手。苏以这举动惹的从河简直崩溃。 从河已经变得喜怒无常,一切都只因为祁明泽的一举一动。他好像还没有这种意识,又或许有了也只是不想面对,只凭着心走了。在面对祁明泽的事上,他的一喜一怒都带着几分极端。 苏以赶忙劝,说赵医生也是为了他好,从河倒又突然笑了,随即将手上的香烟猛的抽了一口后,摁灭在烟灰缸里。 从河从办公桌后出来,满身的杀气。苏以还是不闭嘴,继续道,说他想做的事还没做完,他得健健康康的。 从河一把握了苏以的衣领,两个高大的娘们儿面对着面。他得拿点什么撒气,苏以算是看出来了。 “还有什么没做完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做什么?要健康做什么,死了干净!我也早就该死,祁樾舟也该死,三叔也该死,祁家的娘们儿都该死!” * 从河撒了一通气,又感觉头晕目眩,最后还是回了卧室,他习惯了的就朝客房去了,趟上床才从淡淡的洗涤香中闻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是祁明泽的味道。 气撒了,心又开始了某种向往,他将整个被子都抱进了怀里,像抱着一个人,深深的将脸埋在其中,最后倒凭着那股气味沉沉的睡过去了。 下午,祁明泽还如往常一样的时间回家吃晚饭。气撒了,从河也就当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是他要计较,也不会有什么结束,除了吵一架,没有任何结果,这是他明知的。 他能完全的恢复理智,或许得益那些沾了祁明泽味道的被褥。 “昨晚怎么你跑去睡客房了?”从河假意的问,是没话找话,也是要当昨晚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 祁明泽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倒是因为从河真不记得了,而松了口气。 俩人和平的吃了饭,从河问祁明泽今晚打算睡哪,祁明泽就因此和他多说了几句。说了他昨晚说过那是他的房间,他哪敢占。这几乎像在开玩笑的话,从河有几分意外,意外之后,不得不想起祁明泽软化的态度之后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从河仍是让祁明泽去睡卧室,他还睡客房。表面是他一个娘们儿的大度,而到底,不过是他绝对不会去细想、面对的卑微。在吵架后,他可以假借进衣帽间之名,取自己必须要取的东西之名,正当的进出于有祁明泽在的空间,这就是他明摆着的打算,却又是连对自己也不承认的盘算。 从河控制着不去想医院的事,按下每一根绷紧的神经,好死不如赖活罢了。 从河是彻底打算将这两天的心病放下,却在夜里进卧室拿裤子的时候看到床上昨晚他睡过的床单被褥又换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一瞬之间彻底崩塌。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从河视有祁明泽气味的物品为宝,而安宁,而安眠。祁明泽却视带着从河味道的物品为毒蝎,他嗅着他的味道只会失眠,只会一次次的想起过往的种种,好的坏的,一起纠缠,心痛,想逃离,就想干脆放弃一切,谁也不管了,再一次如在滨城那般,简简单单的生活。 从河握着祁明泽的手,深深的看他。“我有这么脏吗?” 祁明泽在换床单的时候便隐约想过这种事,“床单上……” 从河一把举起祁明泽的手,打断他装腔作势的解释,“要嫌弃,是不是你每天一回来我就让你先去浴室冲干净?” 从河情绪很激动,祁明泽看得出来,没有反抗他,更不想激怒他。从河眼底一点点蹿红,无所适从,他一把握了祁明泽的一双手,举到他脸前,“这只手,这只手,沾着些什么,你告诉我它们都沾过什么?医院里有的是医生护士,为什么你要去做那些事,你有没有哪怕一刻为我想想?” “你沾着别的娘们儿的味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住我的屋,睡我的床,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 祁明泽细白的牙齿咬着唇边,不言不语。从河气的眼睛喷火,“你就是在以这种方式让我对你失去兴趣?回答我,啊?” “从河,我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是没办法不管祁樾舟,还是,没办法再好好的?” 祁明泽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从河看着眼前的人,难以猜透,他一把松了祁明泽的手,从他面前踱开步,来来去去走了好几个来回,将浑身的戾气都散在空气中,到他停下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从河又突然回到祁明泽跟前,伸手捧了他的脸,祁明泽要退,他只是抵近不放。 “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的吗,在你的工作室里睡过多少觉?抱着你的枕头睡了多少次?” “上次你问我爱你什么,我也想知道。” “那我又问问你,你当初爱我的又是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