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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婚礼从简。”卢思楠笑着,“商量好了,十月结婚就两家人一块吃顿饭,然后去非洲旅行。” 林初盛了然,既然婚礼从简,订婚隆重些也就容易理解了,“去非洲大草原?” “是啊,我打算多拍点照片,加上之前在保护区拍摄的,明年春节办个野生动物保护的摄影展,你有空一定要来。” “一定。” —— 林初盛看着她换上正红色的礼服,待进入喜宴厅时,季北周等人早已回来,见着卢思楠今日打扮漂亮,又调侃于奔娶了个美娇妻。 这一晚,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许多亲友长辈离开得早,只剩下昔日在保护区并肩作战的一群队友。 有人唱起了“朋友一生一起走……”竟惹得不少大老爷们儿红了眼。 一群人勾肩搭背,还说着明年一定要再相聚,一群人又哭又笑,季北周大抵是不喜欢这种氛围,一直没怎么说话,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察觉他的异常,林初盛偏头看他,“屋里有点闷,陪我出去走走吧。” 离开宴客厅,酒店内有曲径通幽的石子小道。 两人并肩走着,天空缓缓飘雪,随风乱舞,落在地上,化为细碎冰渣,吹在脸上,凉意沁人。 季北周牵着她走到一处廊下避雪。 “没想到年后还会下雪。”林初盛笑着抬手拍了拍衣服、头发,碎雪好似撒盐般,簌簌落下。 “喜欢下雪?”季北周笑着看她。 “喜欢啊,多好看。” “以前在可可西里时,那边六月还飞雪,外出巡查就变得很艰难,如果与盗猎者正面交锋,有人可能就永远留在了那里,再也无法跟我们一起走。” 林初盛拍雪的动作缓滞两秒,抬手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留下的碎雪。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给你一起走。” 季北周心头一暖,抬臂握住她的手,“真想跟我一起走?” 林初盛认真点头。 却没想到,季北周忽然从口袋摸出一个粉色粗绒盒子,她瞳孔微震,脑袋有些发昏,这是…… 要求婚? 这么快?如果季北周忽然单膝给她跪下,她该怎么办?她脑袋乱哄哄的。 而季北周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置着两枚银戒,极为简洁的款式,内侧刻了字母。 “跟他们去市区时看到的。”季北周握着她的手,小姑娘手指纤纤,细长白净,就连指甲都粉红圆润,他把女戒戴在她手上。 轻轻攥着,细细打量,渐渐十指紧扣,“你若是真的跟了我,以后怕是少不得会担惊受怕,近几年内,我怕也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我一直觉得我这样的人谈恋爱处对象挺自私的……” 林初盛抿了抿唇,冲他笑了笑,“没关系,你若出去工作,我就在家等你。” 季北周伸手捧住她的脸。 浅吻,温情脉脉。 ** 两人并未再回宴客厅,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林初盛不断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却给了她非常奇妙的感觉。 “你要不要去泡温泉?”季北周问她。 “我不去,你白天出门的时候,我又去了一次,晚上就不泡了。”林初盛还在端详戒指,偏头看他,“你要去泡?” “我手臂的伤虽然愈合了,并没彻底痊愈,不适合泡温泉。”所以季北周到了这里以后,就没下过温泉池,“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你先去吧。” 浴室里传来水声,林初盛才觉得有些脸红。 昨晚是一群人彻夜狂欢,那今天怎么办? 林初盛起身,在房间转悠两圈,坐立难安,甚至忽然觉得屋内暖气都热得熏人。 想打开窗户通风,可风卷雪花,吹进房间又是一地水渍,她只能任由着自己脸上的热意久久不散。 总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莫名紧张忐忑得快要昏厥。 “咔嚓——”季北周从浴室出来,他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腰上系着带子,隐约却可见胸口小片肌rou。 林初盛垂头,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瞄,胡乱得翻找出换洗衣服,就钻进了浴室。 —— 待她出来时,季北周拿着吹风机,招呼她过去,“过来,吹头发。” 林初盛坐到他身前,吹风机嗡嗡响起,震碎一室寂静,热风从后侧吹来,她刚洗完澡,身上被热水灼了层浅粉,此时又被热风烧得更红。 他的手指似有似无从她后颈擦过,又酥又痒。 林初盛微微咬着唇,不知为何,紧张得身子轻颤,心跳噗通。 “好像差不多了。”季北周将她头发往后拢了拢,别到耳后,动作生疏。 手指蹭过她红得发烫的耳朵,好似过电般,酥而麻。 吹风机停止工作,房间内静得好似可以听到她擂鼓的心跳声。 林初盛抬手准备自己收拢一下头发,季北周却忽然弯腰,从后贴上来,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吹着热气。 “盛盛,要不要一起研究一下昨天你看的东西?” 林初盛的脸爆红,起身推开他就往被窝钻。 季北周笑着没说话,转而将房间的灯灭了几盏,只留下一个昏黄的落地台灯。 酒店本就没有床,榻榻米的设计,季北周只需将地上的床铺往她那边推一推,两张铺子便合并成了一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