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飞升后我衣锦还乡[穿书女配]在线阅读 - 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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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瞬时间变得空旷无比,几乎只剩下修士和行尸走rou一般的尸魁还停在地面。

    “罪”字再次亮起,整片天地一瞬间从熔岩赤浆变幻成了冰天雪地,燕闲脚一滑连带着灵霄一起摔倒在冰面上,呲溜滑出老远。两人缓了半晌才龇牙咧嘴忍痛坐起了身。但他们还没站起来目光就被天平上的场景拉了过去。

    天平上那是一座高不可见其顶的冰峰。无数的人此刻牢牢的与黏连在冰峰之上,极寒到超出自然极限的温度将他们的身体冻得比坚冰还硬,伴随着咔擦的冰裂之声,皮骨rou便如同绽开的花瓣一样碎裂成瓣,目之所及之处已看不出丝毫人形,只有红紫色的碎rou堆叠。

    “……艹……”燕闲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复杂内心,但她知道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逼任何沟通都没有用,唯一的方法就是打醒他。

    没有时间了!她不敢想象梵清能疯到什么程度,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审判,必须要尽快阻止他!

    她和灵霄再顾不得多想,不去管自己的手掌被冰面粘连下的血rou,也不去顾极温下僵硬脆弱的骨架,只一心要迅速接近梵清。但这看似短短的距离,却又似总也走不到头,燕闲不过又接近了寸许,下一个审判已经来临。

    “不忠者,有罪,入众合。”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竟缠绕上了灵霄的身体,拉扯着他向天平而去。

    “放你的狗屁!”燕闲暴怒,这一刻她丹田急速转动,归位后的小元婴在内盘腿而坐,巨量的灵力从囟会xue灌顶而入,瞬息间就完成了无数个体内回转。燕闲忍受着强行扩宽经脉带来的疼痛,一手死死抓着灵霄的手臂,打死都不准备松手。

    凝聚成股的灵力捆绑着灵霄用力往下拉,看不见的力量缠绕着灵霄使劲往上拔。即使灵霄本体只是一把陨石练成的剑,但此刻他也体会到了仿若车裂般的疼痛。

    燕闲双目赤红,又一次催动丹田,小元婴已满头细汗,却仍咬牙硬挺着。再次加码的灵力席卷而上将灵霄整个包裹其中,灵霄自身的灵力同燕闲的灵力混杂在一起,逐渐凝成了一股。

    看不见的力量猛地一缩,反重力作用下,灵霄狠狠的砸回冰面上,碎屑散去,再出现时竟是变回了剑身的状态。

    那道看不见的力量在周边徘徊一圈,最终不知是因为灵力的原因还是灵霄化剑的原因,再没有试图带走灵霄。

    燕闲上前捡起了灵霄。剑锋、重量、色泽、制式,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的手感就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

    如同缺失的半身终于回归,这一刻尽管情况依旧危急重重,燕闲仍是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瞬,醒过神来之时,她只觉内心充满了安定之感,便是此刻让她再去飞升一次,她想来也不会害怕丝毫。

    “灵霄?”她抚摸着剑柄询问道。

    灵霄剑微微一颤,微弱的剑芒与燕闲应和。

    我没事,只是暂时变不成人了。

    是暂时的就好,燕闲长舒一口气,将先前备用的剑收回储物法宝,握紧灵霄,再次对上了天平下肃立的梵清。

    这时的燕闲面色也冷了下去,也不知道她离开这数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梵清这状态实在太过头了。现在灵霄不能再支撑她,她得靠自己走到梵清面前打醒这瘪犊子!

    尽管先前梵清对灵霄仇恨误解颇深的模样,但此时审判中途的异样也没能让他的情绪有丝毫的波动。他就如同一个设置好程序的玩.偶,不关闭开关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直到审判结束。

    燕闲在接近,审判也在继续,一项一项罪名罗列又执行,逐渐有修士也被拉上了天平。修士中也有试图和燕闲一样靠近梵清的,但他们离战场中心实在太远了,本就近在咫尺却难以企及的距离对他们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更多人还是试图保住同伴和自保。

    灵力在结界内对伤势的修复微乎其微,冰天雪地之下,燕闲却因疼痛而沁出了一身薄汗,但她顾不上这些,只差一步!就差一步!她一定要削醒这昏头玩意儿!

    “谋反者,有罪。谋大逆者,有罪。谋判者,有罪!”从没出现过的三重审判突兀出现。

    燕闲倏地抬头望向梵清,此刻的梵清竟像是从金光中诞生,他外露的皮肤已经失去了人的特质,光滑生硬的泛出一层无机质的光芒。他抬眼望向燕闲的瞬间,金色的光芒从他眸中一闪而逝。

    面具下他扬起了唇。

    你·有·罪。

    燕闲从梵清的口型中判断出了他所说的话。

    彻骨的悚然从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燕闲已经冻到对温度失去感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第57章 注视我,制约我,裁决我……

    燕闲无比确定, 此时的梵清内里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梵清。

    梵清原为佛修,“公平”这一法招本是燕闲同他一起结合佛法创造出来的,疱裂、呼呼、大红莲等都出自佛教概念中的八寒地狱,另还有八热地狱、近边地狱等, 分别关联世间之诸多罪恶。

    但这架天平唯一一次现世是在梵清叛出师门之时, 自那之后他立地成魔, 这一法招便绝迹于世间,梵清也鲜少再同燕闲讨论善恶因果之事。

    没想到,如今再见, 天平仍是那架天平,但梵清的理念毫无疑问已经同当初截然不同, 步入了一种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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