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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秦氏被看得发怵,却硬撑着,伸长脖子喊道:“有什么不对,你身无所依,死了爹娘……” “啪”一声,响亮得在场人都愣住了。 徐莹莹:“我爹娘岂容你随意冒犯?” 这一巴掌,是替徐优青打的。徐莹莹记得,徐优青被赶出侯府后,身上最后剩的钱是给故去的爹娘祭了一壶酒。 今日,若是真正的徐优青站在这里,也容忍不了秦氏对自己父母的不敬。 秦氏捂着红透的半边脸,懵了一会儿,突然抢身上前,想要给徐莹莹一顿教训。 她本是低下出身,平日拿捏姿态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泼辣。若是世子夫人换个人来做,她断然不敢如此大胆,但是这个人是徐优青,是无依无靠的徐优青,是不受宠爱的徐优青,是草包徐优青。 秦氏抬手便要还击,高高举起的手还未落下,便被徐莹莹凌空抓住,“啪”又是一巴掌。 打完徐莹莹厌恶地将秦氏推开。 “秦氏!”她登时呵斥,“看清楚你的身份!” 中气十足,眉眼严厉,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不止秦氏,连郑娘子苏吟等人都被她震住了。 “我是世子夫人,是世子正妻,你是什么东西?” 徐莹莹一句话点醒了在座的人,道出了一直以来他们刻意忽略的事实。 三娘子脸上尤其不好看,秦氏是妾,也是夏木原内人,欺负到世子正妻头上,若是让侯爷知道,怕是不仅秦氏受罚,还会牵连夏木原。夏渊一向公正,也尤其看不得后院混乱,为此二娘子和三娘子多年来对郑娘子毕恭毕敬,从来不敢僭越。若是秦氏闹大了,三院都要遭殃。 “秦氏慎行!”二娘子在郑娘子开口前呵斥住还要发疯的秦氏。 徐莹莹不顾人脸色,继续说道:“那些个首饰银钱,别说不值什么,就算真价值千金,我堂堂侯府后院人,眼皮子就如此浅薄,为了这么点东西要死要活,让侯爷、让母亲、让三爷有什么脸面?” 徐莹莹越说,秦氏脸色越难看。发红肿胀的脸,配上窘迫的神色,怨毒的眼神,往日娇俏妩媚不见踪迹。 苏吟在一旁神色沉重,眼中却满是思索和打量。 “退一万步讲,今天,即使这东西真是我拿的,那也是由主母来定,由侯府法规来判,什么时候轮到你?” 字字句句控诉着秦氏不知礼法,郑娘子神色舒展了些,她说的话郑娘子都听进心里了,若非曾经的徐优青太过草包,郑娘子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儿媳多掌管侯府事宜呢。 秦氏还坐在地上,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莹莹转向郑娘子:“母亲,儿媳冤枉,还请母亲明察,还儿媳清白。若是这事儿不明不白过去,传出去,世子夫人有偷窃之嫌,都不必夫君休弃,儿媳自找一棵树吊了去。”徐莹莹眼中泛泪,欲掉不掉。 她不是装的,这个阵仗她也吓到了。 在九年义务教育的和平学习环境里,同学之间互相骂个架,都要被老师上一个小时的思想政治课。像今天这种冲过来撕扯的场面,她心有余悸。 虽然一直强撑着,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宽大的衣袖下颤抖的手。 郑娘子自然不愿意徐莹莹名誉受损,这关乎夏修野的脸面。 “此事自当严查,小厮暂且扣下细审。秦氏,且收了你的狂态去,我侯府可是对你亏待了?” 秦氏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连道不敢。随即又恶狠狠地说:“如果查出盗贼,还请主母严惩。” 看着秦氏投过来的恶毒眼神,徐莹莹无奈,无意中瞥见苏吟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徐莹莹大概知道今天的戏剧是谁幕后主导了。 眼见着今日一事要过几日见分晓,徐莹莹只想回去休息,她已经站的腿发酸。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银票,想捡不敢捡,希望郑娘子不要想起来这茬,再追问她银钱的来历。 只见苏吟示意秋月道:“快把这些银票捡起来给世子夫人,这么多钱,jiejie可要收好。” 草。 徐莹莹心里暗骂。 果然,郑娘子立刻意识到还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钱没问清楚。 “优青,这些钱是哪来的?” 世子院的财务状况是透明的。夏修野的俸禄几何,赏赐几何都一清二楚,徐莹莹又无帮衬,所以这么一大笔钱,一定有来历。 徐莹莹低头不语,想要敷衍过关看来有点难。 苏吟适时“打圆场”:“jiejie若是没什么不便说的,还是跟主母说明的好,这么一笔钱,万一被被人误会不干净,岂不是污了jiejie的清白。” 徐莹莹手突然就不抖了,看了苏吟一眼,一本正经地思考,刚才人生第一次施暴,怎么没有分给苏吟一巴掌。 说到清白,郑娘子明显神色有变。徐莹莹心里暗暗叫苦。 “这钱……这钱是……” “这钱是我给的。”熟悉低沉的声音飘进院内。 徐莹莹回头。 夏修野从门外进来,快步向她走来,随即与她并肩而立,给主位坐的三位请安。 苏吟和秦氏都愕然地看着不请自来的夏修野,与夏渊一样,他可从未掺和过后院的事。以前徐优青被训斥的事也时有发生,哪听夏修野说过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