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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非常可怕,比贺言舒拒绝他一起回国的时候可怕许多倍,让他如坠深渊,心脏被人掐住一样喘不过气。 ------ 艳阳高照。面前的玻璃杯里有冰。 早就听说贺言舒的母亲言宴是S大的校董,今天见到,纪沉鱼只觉得这女人比他奶奶年轻时候照片里的模样还要盛气凌人。 她嘴里说着一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苦情剧里的恶婆婆会说的话,比如“听到了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我儿子的前途”、“按部就班”、“娶妻生子”之类的,纪沉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垂眸不言语。 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件货品,好不舒服啊。他想。 她还说他帮不到贺言舒,会成为贺言舒的污点。 根本不是这样,他可以带贺言舒去见他奶奶,他们能一起生活,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他们有污点。 不过这个女人是贺言舒的mama,他应该要给她面子的吧——听她的意思,贺言舒是她的骄傲,可是为什么贺言舒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夸奖呢? “言阿姨。”纪沉鱼捧着杯子,轻轻开口,言宴看着他秾丽的眸子,心里又升起一股烦躁。 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样,成天狐狸精一样拐别人儿子干嘛? “我是不会离开言舒哥的,怎么都不会,所以您不用继续说了。”纪沉鱼拿手指戳了戳漂浮着的冰块。 “纪沉鱼,你是叫纪沉鱼吧,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话呢?二十一了,也该懂事了吧。照理说,没管好你是你父母失职,我犯不着去帮别人管教儿子,可是你既然要来招惹我们言舒,我就不可能对你客气。” 冰块被手指捏碎了,纪沉鱼盯着手里的碎冰,淡笑开口:“言阿姨,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去世了,真的没管过我。” 言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愣了愣,将自己那杯冰水一饮而尽:“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他不是离经叛道的人,一向规矩。他跟你在一起只不过因为他抹不开面子、从来都不懂拒绝,等他想清楚,一定会主动和你分开。” “到时候被甩了可就难看了,不如由你亲自开这个口。”言宴看了眼他身上的廉价衣衫,“假如你和他断得干净,我说不定能发发善心,免费送你出国留学。” 说完,她提起包,快步走出了咖啡厅,似乎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带坏他儿子的同性恋,能不恶心吗? 纪沉鱼有生气,但只是一点点。 言宴是言宴,贺言舒是贺言舒。他归根结底对言宴没有任何期待,就算她把他贬低到尘埃里,他也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纪沉鱼一直都告诉自己,只要贺言舒本人还愿意继续,他就不会被其他东西干扰。 可没过几天,贺言舒的朋友苑敬也找上门来。 苑敬把一瓶罐装啤酒在他面前拉开,喝完捏瘪,下定决心般道:“你跟贺言舒分开吧。” “是言阿姨叫你来的吗?”纪沉鱼道。 “那只是一方面,作为贺言舒的朋友,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苑敬忍了又忍,才把那句“配不上”咽进喉咙里。 “哪里不合适。”纪沉鱼长睫浓密,盖住眼睛,看不清情绪。 苑敬看着他,快速道:“你看看你,任性又爱闹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言舒了。言舒要忙学业,又要忙工作,还要管着你,这哪里是找男朋友,完全是给自己找了个儿子。” “他是,这么想我的吗?”纪沉鱼半晌才开口。 苑敬被他低落的神情弄得招架不住,忙道:“当然啰。我是他的朋友,谁能有我了解他?” “以他那种性格,自然不会直接开口对你说。但他和我提过的,说如果不是那晚的大冒险,他根本不会接受你这种人。要不是他对你愧疚,想尽责任,加上你模样还挺好的,一起走出去好歹能让他有点面子,你以为他会选你而不选女人?” “那家伙又不是天生的同性恋,相反他还有点恐同。他那么爱面子,一直觉得说出去丢人。”以前觉得,现在......大概也没有变吧! “我明白了。” 纪沉鱼说,我明白了。 他明白贺言舒原来从来没有为他改变过,明白那颗冰冷薄情的心,任谁也没办法捂热——徐落做不成,他也没做成。 他知道苑敬没有骗他,就像之前贺言舒说他们的关系只是能地下的,不许他对别人说,贺言舒一直都是个爱惜名声的人。 可贺言舒又是那么矛盾,白天是校园里的模范生、晚上是酒吧夜场的常客。 贺言舒的笑是博爱,聆听是敷衍,拥抱是哄骗,同床共枕是无所谓。 他怎么玩得过贺言舒呢?这个不动声色就能俘获他的心、看着一地玻璃心碎片也只会微笑着说句“抱歉,我很遗憾”的男人。 就连分手,都要维持着自己的体面,绝不主动提起,而要让亲戚朋友旁敲侧击逼他去说。 原来贺言舒在等着他说结束啊。 贺言舒等太久了,四年了,演得很累,也该不耐烦了。 纪沉鱼想起小时候和徐落一起读的诗——多情总被无情恼。 徐落很喜欢这句,每次翻到都要反反复复念上多遍,他却不以为意:对方无情,我也无情不就得了,这样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