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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能!”粮铺展柜点头如捣蒜,满面笑容的拿过银票,他看了又看,这可是笔大生意! 粗粮不值钱,一串钱吊子能买很多,赚的利润自然也多了去。 粮铺展柜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连让人给谢绯和陆荇上茶上吃食。 陆荇指着手中的银票同谢绯感慨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呐,见了钱咱们两才有口茶喝。” 说着他抿了口杯中清茶,啧啧称赞:“好茶。” “有钱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磨推鬼。”谢绯好笑道:“钱、权能干好多事。” 两人交头接耳的嘀咕了一阵。 “搞不明白,咱们买粮就买粮,怎么还买这么粗的粮食?畜生吃恐怕都要卡嗓子。”陆荇好奇问。 “紧赶慢赶,粮价已经飞涨,我们手头这点钱要买好一点的粮食恐怕一艘船都装不满。”谢绯道:“更何况救灾救急,就贵在这个急上,饿极了,这点粗粮也能救命呐。” 陆荇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说如今都八月初了,朝廷怎么还没有?”陆荇疑惑道。 “万岁前段日子突发急症,如今还尚在病重,此事内阁司礼监一并敲定。”谢绯道:“朝廷已有动作,但不是大动作,他们再等。” “人都快饿死了!还等什么!”陆荇摸着手边杯壁,guntang的杯壁已经温热。 “慎言。”谢绯摇头,京都里到处都是锦衣卫的耳目,有些事情他们不能说也不能谈。 陆荇跟着长叹。 “我们这船粮食要停在那里?”陆荇转移话题道:“我哥正在南直隶南京清理黄册,如今南边洪涝水灾,我想...” 陆荇有私心,他想先去南京,陆蕴同他亦兄亦父。 “去哪里都一样。”谢绯道:“只有一点,我们的粮船必须握在自己的手上!” 朝廷的人他不放心。 “这...都是些粗粮,粗到畜生都咽不下去的粗粮。”陆荇面露惊讶:“这点东西,他们还要贪图?” 谢绯摇头:“我只是未雨绸缪,到时候事情会成什么样子,都是预测不到的。” “接下来,就是运粮。”谢绯担心道:“运河有些地方水路纵横,连通湖泊,水蝗成灾,虽然六月份浙江都司衙门派兵清缴过一次水蝗,但如今已至八月,受灾地区广大...恐怕...” 恐怕又多一批走投无路的水蝗。 “放心,我请了京都有名的镖师,再说我们家侍剑也在,只要遇上的不是高手,都能搞定。”陆荇不以为意:“再说,我们这些粮食,那些水蝗能看的上吗?” 谢绯摇头:“现下事急,只能如此。” 希望他的担心只是杯弓蛇影。 第二百五十八章 问话 次日傍晚江半夏得了庆文帝的秘召,连夜进宫,她心里有疑惑,但却没说出来, 庆文帝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像是想要重用可又刻意疏远。 她自己在心里揣度半天不得要点,只能先进宫走一步看一步。 大殿外引她进去的是黄维,黄维面色慈祥,不过眼神里满是忧虑。 黄维张了张嘴,指了自己又指了指内殿和江半夏。 这座硕大的宫殿中,此时只有这三人,庆文帝十分谨慎,他召江半夏进宫的消息只有黄维一个人知道,足以可见庆文帝的重视。 “主子,人带来了。”黄维三两步并到庆文帝身前,弯腰哈背的回话。 庆文帝放下手中正看的经文:“让她进来。” “是。” 黄维对外殿跪着的江半夏使了眼色,江半夏立马拎起下摆弯腰进了内殿,她跪在距庆文帝两三米远的地方。 模样温顺,看不出半点反骨。 “身上的伤好了”庆文帝单手撑膝,上下打量着江半夏,似乎是要将她看透。 江半夏浑身一颤,猛地叩头在地:“臣该死” 脑袋磕的地板咚咚作响,明显是使了狠劲。 “行了”庆文帝呵道:“朕不是专门来看你磕头的” 黄维连忙拉起江半夏,只磕了几个头,脑袋已经磕破了,血水顺着眉骨一路蜿蜒而下。 庆文帝不气反笑道:“你这狗奴才,是拿捏准了朕的心思,朕还没怪罪与你,你倒是让乾清宫溅了血。” 见庆文帝笑了,上次的事情应该算是揭过了,江半夏心里长出一口气。 她毕恭毕敬的跪在原地,等候庆文帝发话。 “抬起头来。”庆文帝对上江半夏的眼睛,他问:“你觉得杨一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一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半夏在脑海里不断回想和杨一清接触的细节,另一方面她在揣度皇帝的意思。 庆文帝对杨一清的态度不甚明了,如果她说不到庆文帝的心坎上去,恐怕后面等她的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拘谨,朕想听你心里的话。”庆文帝嘴角含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看着江半夏好似能将她看透般。 心里话江半夏再三衡量,她沉默良久:“杨大人是个好人。” 这一句话给杨一清定下了好人的基调。 江半夏面露犹豫:“做事一心为百姓” “说,继续说。”庆文帝兴味道。 “杨大人,还是太年轻了。”江半夏考虑半天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庆文帝紧跟着笑了,他指着江半夏:“都说女子心细,朕看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