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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见江半夏后就觉得这些人纯粹是一派胡言,因为江半夏给他的感官是锐利的。 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会随意委身他人,她的能力以及zheng见足以使她在这场豪赌中获得一席之地。 “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一声师叔。”黄维露出和蔼的笑容。 江半夏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师叔。” 便宜关系不沾白不沾。 “事情已经堵住了。”曹醇将徐睿林的秘信递给黄维:“刘风会自杀,茶马司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量他天王老子也揪不出什么线索。” 徐睿林的信只有短短的一张薄纸,里面却承载着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 “他是个懂事的,留了张白纸任我们推罪。”黄维长叹,面露不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有责任。” “责任?”曹醇冷笑道:“谁能担得起?朝廷的事,宫里的事都不是我们能担得起的责任。” “你是菩萨心肠,可我们头上还悬着刀。”曹醇捻着手中的菩提串:“时间不多了。” 黄维紧跟着叹气:“是不多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消息 笼罩在司礼监头上的阴影不光是庆文帝所施加的,更多的是外朝。 他们知道庆文帝一死,司礼监绝对会再次洗牌,每个想要爬上去的人都在焦虑。 “干爹知道了吗?”黄维缓缓放下信纸。 “干爹不知道。”曹醇笑了笑:“我们也不能让干爹知道,他老人家人老了心也软,见不得这种事情。” 黄维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他连叹道:“曹醇呐,曹醇,不亏是你。” “脏活我们干了,罪孽我们也摊了,干爹抚养我们长大不容易,后面的事情能摆平就尽量摆平。” 曹醇展开徐睿林的秘信凑近烛台,火舌头舔上白纸,他一松手,烧尽的纸落进洗笔里化成灰烬。 火光映衬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分外凝重。 * “爹,我错了。”曹朗跪在堂厅,上首坐的正是他爹曹丙烨。 曹丙烨带兵打仗可以,但在教育儿子上却是手足无措,常常就是一顿打,打到曹朗下次不会再犯错。 正是这样的棍棒教育,曹朗的性格才会变得懦弱毫无主见,经不起事。 曹丙烨捏紧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孽子!你meimei在宫中举步维艰,你却在背后拆台!”曹丙烨猛拍桌子,桌上茶杯砰砰跃起,茶水溅出。 “爹。”曹朗抬头低喊了声爹,他的脑袋一团乱,当初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 但他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曹丙烨深锁眉头,过了良久他缓缓开口:“我为你寻了门亲事,赶秋天完婚,我也好安心回延绥。” 但凡曹朗有曹醇一半的魄力他不至于如此生气,曹家满门忠烈,竟出了曹朗这样的纨绔,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做什么了,只将希望放在孙子辈上。 “爹?”曹朗震惊,他爹今日是怎么了? 曹丙烨语重心长道:“争取三年抱俩,我们曹家也能有个后。” 曹朗视他爹如洪水猛兽,他根本不敢反驳,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讷声称是。 * 转眼三四日过去,江半夏升任的调令终于下来了,庆文帝做事十分谨慎,他给江半夏的调令走的是兵部和北镇抚司掌印官的路子,因功升迁毫无破绽。 不过她的运气着实好,锦衣卫五年一考核,她刚好赶上了今年的考核时间,兵部武选清吏司的人和锦衣卫堂上官一同负责考核事宜。 江半夏好奇,庆文帝是如何做到让这两个衙门的人同时造了假。 “恭喜恭喜。”何乔倚说了几句讨喜话:“老大您果然神武,这次竟直接升任百户!” 江半夏熬煎的笑着,她心里总觉得不妥,具体哪里不妥她说不上来。 就好像口渴的人想要一杯白水,但却被施舍了碗鸡汤,不是说鸡汤不好,而是鸡汤太好,让口渴的人无法下嘴。 六月中旬,京都已经热得不像话,何乔倚光着膀子蹲在藤下,他一边舀水浇地一边拿眼睛去瞟江半夏。 江半夏躺在竹椅上闭目小憩,脚下窝着铜钱,手里还攥了本书,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是什么书,但觉得怪和谐的。 于是想做好人好事的何乔倚蹑手蹑脚的溜进江半夏房中,想着在老大醒之前帮她把衣服洗了,老大应该会感激他的。 他心也粗,一股脑的拉出几件堆在一起的衣服,看也不看就全塞进盆里。 住这种小胡同的人洗衣服十分不便,妇女们都是带着衣服到河边去洗,去一次河边不容易,所以何乔倚特别好心的拿了江半夏的衣服去洗。 谁能想到他洗了一半竟洗出个肚兜来! 肚兜是素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刺绣,模样朴素。 何乔倚心里骂咧咧的,狗日的老大,背着他去睡姑娘,肚兜都给人家整回来了!平日装的一本正经,人面兽心呐! 刚睡醒的江半夏并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何乔倚拿去洗了,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发现墙头站了个人。 这真是奇怪,大白天爬墙头。 那人从墙头一跃而下动作轻盈的似只猫。 江半夏脚边的铜钱立马机警的站了起来,两只耳朵向后竖,嘴里时不时发出呲牙咧嘴的威胁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