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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人?”张衡江左思右想,自己没有什么机会得罪人,往常那些堂官嘲笑他,他也未曾还过口,到哪里得罪人? 张文贵不见了,张衡江不见比他岳父张六壬淡定,张文贵对他来说不光是小舅子,而是获得整个张家的手段,这些年没有张家的财力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山工部尚书的位置。 是谁?是谁做的? “朝中上下...会是谁?。”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转念一想便问道:“会不会张家的对手?” 张英摇头,她颇为鄙夷道:“张家有你做靠山,那些商人除非丧心病狂才会对张文贵下手。” 张衡江捻着胡须一愣,他脑海里电光石一闪。 “我似乎有些眉目了。”张衡江卸了官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旁服侍的丫鬟立马捧来蔷薇露浸的巾帕要帮张衡江擦汗。 张衡江自己扯过帕子胡乱往脸上一抹,他问张英:“你还记得赵翰吗?” “年初死了的那个?”张英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年初,赵翰死的雷声大雨点小,当时张衡江就同她说赵翰必须死,原因她推测了很多。 “正是。”张衡江眼神幽深:“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这种话张衡江本不想对张英说,但如今整个张家包括他都完全的紧密联合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英猜测道:“难道是工部的支出有问题?” 除此之外,张英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工部侍郎必须死。 张衡江轻嗯了一声,工部支出已经不是个小问题而是天坑,多少银子砸进去都没用,死一个侍郎也只是暂时将锅背走,后面的事难说。 “过段时间让你父亲在南边准备舍粥吧。”张衡江叹一口气,去年堤坝营造的事作为工部尚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督造工程的是下面的人,他自己也是一肚子难处。 听张衡江这样一说,张英深感事情的复杂,一个工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堂官说没就没,工部摊上的还是小事吗? “英子呐。”张衡江亲昵的叫了声张英的闺名,他握住张英的手:“你要比我聪明,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 “现在我的脑袋就在刀下搁着,就等皇爷的一句话。”张衡江何尝不伤感,赵翰的死,同类具伤罢了。 张英冷声问道:“到底是谁抓了张文贵?” “如果我没有猜错。”张衡江将年前年后的事情串在一起,他斩钉截铁道:“是东厂。” “东厂?东厂抓张文贵干什么?”张英一时半会的捋不清,东厂千里迢迢的去阳曲抓张文贵干什么? 张衡江冷哼一声:“抓张文贵当然是为了要挟我,户部他们不敢正面威胁自然要挑软柿子捏。” “既然东厂为了威胁你,抓了张文贵应该就有所动作,为何这么久过去却不见动静?”这是张英疑惑的点。 “他们——在等我们自己上门。”张衡江拖长声音:“曹醇急了。” 工部的账就是笔烂账,南边堤坝营造的主管太监却是曹醇的人,堤坝一出事,同样是掉脑袋,他们工部最多是死一波下面的人,死了还有别人顶上,但太监们不同,死哪一个都会牵扯到上面的大太监,曹醇他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阴阳论 杂耍班的班主醒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里是阴间吗?” “阴间?”何乔倚捧着块瓜吃的正香:“你看小爷我像谁?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 杂耍班班主伸出脑袋迟疑道:“您是勾魂使者马面?” “呸!”何乔倚吐了嘴里的瓜皮:“瞪大眼睛看看爷是谁!” “马面爷?”杂耍班主被吓到了:“您别生气。” 何乔倚擦了手当即就给了杂耍班主一个耳刮子:“疼吗?” “疼。”杂耍班主捂着脸两眼冒星。 “疼就对了。”何乔倚横刀阔斧的坐下:“现在告诉爷这里是阴间还是阳间?” “阴...间?”杂耍班主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他刚探出一点就对上何乔倚的大耳刮子。 何乔倚哎呦了一声:“再给你次机会,阴间还是阳间?” 杂耍班主吃了痛,这次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道:“阳间。” “孺子可教也。”何乔倚露出欣慰的表情。 杂耍班主伤的并不重,浑身是血其实也只伤了表面,内伤一个没有,躺上一觉爬起来就立马生龙活虎。 “我老大今天心情不好,一会儿见到她你长点眼色。”何乔倚嘱咐道:“别的不说,要不是我老大,你现在还搁巷子里躺尸。” 还没见面,杂耍班主就对何乔倚口中的老大心生感激,昨晚那个疯子太可怕了,追着他打,当时他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江半夏草草处理了肩胛处的伤口,那是一处贯穿伤,好在伤的不是要害,沾血的衣服被她换下,江半夏皱紧张眉头,她一使劲,雪白的棉带被她拉直崩起,绕着肩胛斜缠上去。 缠好后她动了动胳膊,伤口并没有被牵扯到。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她的意料,扮假翠红的女人身手好到没话说,看样子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江半夏穿了衣服,她打算将那带回的男人审问一番。 “老大,好点了吗?”何乔倚看到江半夏换了身衣服,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很好,和刚才阴森森的样子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