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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这个‘翠红’不光个头高,而且身手了得。 “这位小哥说笑了,我不是翠红,谁是?” “她才是翠红。”江半夏指着被撑起的新娘。 她走进撩开新娘脸边的碎发,露出脑袋上拳头大的血洞,血迹干涸,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 “一般人的身体可没有你柔韧。”江半夏松开撩头发的手:“我猜你应该是个唱戏的或者是杂耍班子里的。” 江半夏又掀开李廷柯的棺材,她探头进去看,李廷柯也死了有一段时间,尸体上长满了尸斑。 “你应该是那个倒霉的配yin婚的新娘。”江半夏从李廷柯身上摘了一块玉佩下来。 她将那块玉佩举到‘翠红’眼前,那是一块阴阳鱼样子的玉佩,两块合一起是一对。 “你太大意了,将这种东西粗心的挂在身上。”江半夏指了指‘翠红’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与她手中的是一对。 ‘翠红’大惊失色,她竟忘了将此物摘下来! “还有。”江半夏指点道:“你的鞋子,一个披麻戴孝的婢女是万万不会穿一双大红鞋,更何况真正的翠红是真心爱慕棺材里的那位,要是她绝不会出这种纰漏。” 江半夏句句说在点,被拆穿了的假翠红一抽腰间软剑直向江半夏刺去。 她的身形极端柔软,每一招每一式角度刁钻,这让江半夏很难躲避。 江半夏边躲边注意四周的情况,她抄了贡品盘,对着假翠红的脸狠狠砸去,她留了手没使太大力,怕将人打死。 假翠红被砸了个正着,血从她头发中渗出,顺着脸一直往下滴,若是说刚才她吓李季四时像地狱里来的恶鬼,现在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恶鬼。 “还看什么!”假翠红对着四周喊了一声:“等着我被打死吗!” 隐蔽的角落里窜出个男人,如果谢绯此时在这里他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人正是那日他在街上看到的杂耍班子的班主。 男人鼓了鼓身上的肌rou,扯了一旁的供桌直接抡向江半夏,李季四家的桌子用的都是上好木材,要是被砸到,那还得了。 她轻巧的一躲,而后借力猛踢,供桌又被她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男人那里知道江半夏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能将这张实木的供桌踹飞,他一不留神被飞来的供桌砸到了腿。 啊!惨叫。 假翠红见自己的人受了伤,她脚下一顿将火盆踢翻,沾了火的纸瞬间扑向江半夏,江半夏一挥袖捂住了脸。 那两人趁机攻向江半夏,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两人双面夹击,江半夏左支右绌,她抽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同这二人打在一起。 假翠红从后偷袭,一剑直戳江半夏,等江半夏发现这一剑时已经晚了,她只能侧身躲过要害,而后卸力猛地向后一撞,她借着自身的重量将背后偷袭她的假翠红撞晕过去。 江半夏脱了力也一同跌在地上,她伸手摸向被捅了对穿的肩胛,一手温热的血。 “流血了...”江半夏喃喃自语。 男人见自己的搭档晕了过去,同他们对打那小子似乎不太正常了。 他也不恋战,拖着被砸断的腿翻墙跑了。 “流血了呢。”江半夏举着沾满鲜血的手看了又看,前日的噩梦将她刺激狠了,现在整个人像坏了一样不停的再重复这句话。 “小兄弟?”吓到腿软的驴蛋强忍着害怕向前挪了两步,他咽了口吐沫又喊了声:“小兄弟?” 江半夏突然对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十分森然。 笑完就见她从地上拎起一根断桌腿,朝着刚才那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完完全全像一个疯子。 * 他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那个男人是疯子,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疯子! 江半夏提着一根桌腿,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人。 “你...要什么...”跑不动了,他喘着粗气惶恐道:“要钱...我有...” 说完他从口袋里颤巍巍的捧出一把铜钱,然后像烫手山药一样抛出:“给...给你...都给你...” 江半夏看都没看一眼,她拖着桌子腿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他挣扎的起身,但腿却软的同面条一般,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扒着地往外爬,每爬一寸,他的心就吊起一寸。 砰。 他眼前一红,鲜血兜头流下,他看到那个男人笑了,那双眼睛成了他在这个世上看到的最后景色。 ... 翌日,李府闹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一大早州府衙门就派人将李府灵堂封住,李府上下不允许仆从外出,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当然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逃出来的几个和尚讲是李大公子回魂闹鬼。 后面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传言说是李公子身前惹到了狐仙。 “小郡王,你说该不会是那天...”陆荇意有所指道:“那家杂耍班子卖活人出事了?” 谢绯摇头,昨晚同沈惟行喝了一晚上的酒,不光要喝还要小心翼翼的回答问题,将他耗的精神全无,现在脑袋里什么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还是听官府怎么说。”谢绯哀嚎一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河州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