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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完,何乔倚觉得昨天说不定是老大被人强了,所以早上回来时脸色阴沉,指不定现在正窝在被子里哭呢。 妈哎,越想越歪,何乔倚连忙摇头,将自己脑袋里奇怪的想法摇走。 老大怎么可能会哭! 泰山崩塌,老大都不会哭。 “咳咳咳。”何乔倚清咳一声道:“这位姑娘,口说无凭呐,我知道我们家老大长得玉树临风的,但你也不能瞎说。” 黄洛灵一拍酒杯,带着怒火道:“我有必要骗人吗!昨天的事整个河州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我的清誉没了,他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何乔倚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没想到这姑娘动真格了,看来昨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这样说我。”黄洛灵说着就开始抹泪。 “哎,别哭了。”何乔倚见不得女人哭,他手足无措的哄道:“姑娘...我叫您姑奶奶成吗?您别哭了。” 黄洛灵一边哭一边透过指缝去瞧何乔倚的脸色,今个她要将那小郎君吃定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噩梦 如果何乔倚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黄洛灵根本没有哭,只是捂着脸在干嚎,故意装出的柔弱样子。 “别哭了,这位...姑奶奶。”何乔倚颇为烦躁,他挠着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又不是我欺负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哭也得哭给老大看。” 给我哭算什么事... 何乔倚郁闷,自己自从跟在江半夏手底下干活后,每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 “你把他叫下来,我就不哭了。”黄洛灵撇着嘴道:“我要他当众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黄洛灵同京都里的大家小姐不一样,她的母亲是灵藏人,雪山、湖泊赋予她们与生俱来的自由,她也同她母亲一样,想要的就会挂在脸上,满心,满眼都是,从来不肯委屈自己。 她看上江半夏了。 何乔倚被小姑娘盯得浑身不对劲,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以前同在北镇抚做事的一个同僚的话,‘有些女孩子惹不得,要是没有心就不要去招惹她们。’ 看来老大是惹了大麻烦咯。 ... 熟睡中的江半夏根本不知道她被那个新娘找上了门,睡梦中的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如被人扼住了喉咙。 ——那是一个温暖的噩梦。 “爹,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年幼的江半夏回头望着京都巍峨高耸的城门,她稚嫩的脸上带着疑问。 江广平抱着年幼的江半夏,他思量了片刻认真道:“因为要活着。” “活着?” 这是江半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她最初对于活着的概念全部来自于她父亲的诉说,以至于后来她真正懂得时已经再也想不起当初是在何处听过。 记忆里的一切都是褪了色的,唯独夜色是真的黑。 火把的光飘忽在黑暗中,星星点点的四散开来,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她被父亲背在背上,什么也看不见。 惨叫,浓重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无边的黑暗。 江半夏瞪着大眼睛直直的盯向黑暗,她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心中十分宁静。 这里是她的梦,她知道自己死不了。 颠簸中江半夏摔到地上,她被她娘死死的搂在怀里。 “娘?” “别...别说话。”江母死死的捂住江半夏的嘴。 她能感受到她母亲因为恐惧的颤抖,黑暗中脚步越来越密集,温热的血溅落到她脸上。 那些人粗暴抢过江半夏的并将她凑到火把前仔细辨认。 “叔叔。”她圆溜溜的眼睛映照着火光,声音一派天真:“你是来杀我们的吗?”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拎着江半夏领子的黑衣人下不了手,他捏住手中的刀再三犹豫。 江母不停的求饶,但那个黑衣人眼里毫无波澜。 “叔叔。”江半夏甜甜的叫了一声。 她这一声分散了黑衣人的注意力,等再回过神时,那黑衣人发现自己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而那把匕首正握在江半夏手中,那孩子对他笑得正甜。 他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一个孩子怎么能...杀的了他! 江半夏被一剑捅了个对穿,她倒下时看见了母亲惊恐的眼神。 血混着死亡的气息盈满整个梦境,渐渐她喘不上气也发不出声音,她的喉咙被死死的扼住,窒息缺氧使得她眼前出现雪花似的斑白。 她对上母亲那双恐惧又解脱的眼睛。 似乎是死了呢。 随着视角的上升,她看见自己挂在房梁上,一晃一晃,好像春天的柳条。 死亡,从来不是解脱。 温暖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日头西斜,江半夏从梦中惊醒,汗水将头发黏连在面颊之上,她轻喘着气,缓缓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块早已好了的疤。 这是独属于她的噩梦。 “老大!”何乔倚将门敲的砰砰作响:“您老起来了吗?” 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新娘,简直是可怕,一下午一直在打听江半夏的事,祖宗十八代都快被扒出来了。 “老大?您吭声呐?”何乔倚声音拐着弯的喊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将江半夏叫起来,否则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