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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等等!”捕快们撂了手里的茶碗追上前来。 何乔倚抱着刀问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小的们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带头的捕快嘿嘿一笑:“不过等的时间不长。” “有什么事?”江半夏问道。 “那个我们抓住了几个形迹可疑的贼人。”带头捕快搓了搓手:“高大人让我们请几位大人去拿主意。” 这次衙门的办事效率竟如此之快,江半夏略微有些诧异,她挑眉道:“抓住了几个?” “三个。” 何乔倚嗨了一声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们去县衙!” 那几个捕快狗腿的在前面引路,等江半夏他们到的时候,杨一清已经与高缙将犯人提审了。 昏暗的审讯室里,头戴枷锁的汉子正被押跪在地上,身上留着几道血痕,看样子是刚上完刑。 “高大人,杨大人。”江半夏微微拱手见礼。 “江小旗的方法真是高。”高缙一扫连日阴郁,他笑呵呵道:“只用了不到两天就抓到了这些贼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问询 江半夏脸上带着笑,她道:“能抓住这些贼人,高大人功不可没。” 面上她是笑意盈盈的,但心里却十分鄙夷高缙的做法,按理说贼人浮出水面,应当顺藤摸瓜将后面的人拉出来,但高缙却心急得收了网。 这时候收网,抓住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真凶手逍遥法外。 “大人是如何抓住这些贼人的?”江半夏问道。 高缙颇为自得道:“那日按照江小旗的法子放出消息说采花贼跑了,第二天在县衙外就发现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下官让衙役们盯住这些人,没成想这些人见官就跑!” 瞎猫碰上死耗子,江半夏心想到。 “这些贼人的伪装实在太假。”高缙忍不住道:“还没人敢来县衙门口卖菜,这几个贼人一大早就推着个车子来,能不让人怀疑。” “啧啧。”何乔倚忍不住道:“这也太蠢了吧?蠢成这样还要干违典乱律的事。” 高缙应和道:“谁说不是呢。” 江半夏突然蹲下身子,她命人将那贼人的手拉出来瞧了瞧,而后她又站了起来。 “江小旗可是发现了什么?”杨一清开口问道,他对这个姓江的小旗还是比较佩服,此人胆子大又心思缜密,往往能提出十分不错的建议。 江半夏没有直接回答杨一清的问题,反而问道:“两位大人审问的如何了?” “进展不是很明朗。”杨一清让一旁的书办将供词递给江半夏。 短短两张供词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到关键的地方,那贼人就不开口。 县丞见江半夏将手中的供词读完立马上前狗腿道:“已经上过一次刑,这贼人嘴太紧,打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上差您看还继续上刑吗?” 江半夏斜了一眼县丞,县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他立马呸了两声:“小人嘴粗,上差莫怪。” 有些人能打有些人不能打,江半夏在北镇抚时常听老前辈讲眼里带着必死决心的人只能‘好生着实打着问’,直接打死画押。 这种人一般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没有罪。 显然现在地上跪着的贼人就属于这个范畴。 “面色黑黄,头发干枯。”江半夏围着那贼人转了一圈并用刀挑起那贼人的手道:“双手粗糙掌心长满老茧,只有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农人才会有如此特征。” 被押在地上的贼人身形一震,显然是被江半夏说中了关键。 何乔倚立马呵道:“老老实实种地不行,怎么学人违典犯律!” 被枷锁扣住的大汉垂着头,他既不反驳也不说话,显然是认命的样子。 “你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江半夏将手中的供词轻轻放下,她道:“按大铭律,劫狱者皆斩。” 说完江半夏扫了眼地上的贼人道:“你,死不足惜,但你的家人也会连坐。” “不要想着你不承认,我们就找不到你的家人。”江半夏的声音介于少年与女人之间,略微有些尖细,娓娓道来时颇有压迫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抓住你就能抓住他们。” 对这些农人来说,他们所在乎的无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能让他们生出逆反之心的除了田地就是女人。 只见那贼人身形一抖,当即开口怒吼道:“狗官,有什么冲着我来!休要累及我家人!” “嘿,越说还越来劲。”何乔倚乐了起来,他道:“到时候你都死了,还能管得着嘛。” 江半夏坐到杨一清下首的位置上,她单手点桌道:“如果你现在将幕后指使你的人招出来,两位大人看在你配合的份上说不定就放过你的家人。” “呸!”那贼人淬了一口痰道:“休想!” “死鸭子嘴硬!”县丞左右一看,一脚就踹了上去,结果踹歪了,他自己摔了个踉跄。 县丞大怒,站稳后又猛踹了几脚才歇火。 “大人。”江半夏在杨一清耳边耳语道:“此人不肯说,抓住的贼人不光他一个,我们可以使计将剩下那二两个贼人诈上一诈...” 江半夏突然伏在他耳边,杨一清只觉鼻尖萦绕上一股好闻的蕙香,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但觉得十分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