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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脸色不太好,背过手扭身就要走。 “几位玩的开心就好。”孙璋也不恼,他反而笑呵呵的让人将江半夏他们送出去。 那个小少年被何乔倚拽着衣服拖走了,何乔倚嫌弃道:“就你这小身板,居然要一千两!” 谢生冷冷的盯着何乔倚,他那张小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像死了一样。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何乔倚撇着嘴冷哼道:“又没欠你钱!” 在即将转过第二道门时,对面传来了争吵声,声音不大但却激烈。 “张文贵,你他妈的玩别人老婆扣我头上!还要点脸不!”男人低声吼道:“我大哥知道这件事情准要打断我的腿!” “咱们哥俩从小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孙璞可比我会玩。”张文贵声音轻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前些日子让人开了城东胡寡妇的赌局,你敢做,怎么就不敢让别人说?” 前面带路的伙计一惊,张嘴就要发出声音,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半夏捂住了嘴。 “我...?”孙璞被质问的无话可说,他道:“胡寡妇能和黄花山山贼的女人一样吗?你这是惹了大事!” “事大不大,也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张文贵拍了拍孙璞的肩膀道:“要是兄弟,你今天就带我去见你大哥。” “见我大哥可以,但我绝对不背你的锅,黄花山山贼的女人是你玩的,别加上我。”孙璞语气有所缓和。 张文贵吊儿郎当道:“那也行,你开城东胡寡妇的赌局我也就不替你瞒着,反正那几个京里的来的官还没走,加上你也不少。” “你!”孙璞被气的说不上话,他一拳打到树上。 张文贵与孙璞又是一阵争吵。 待他们走远,江半夏几人才从门后走出。 “说,那两个是什么人?”江半夏揪着那带路伙计的领子逼问道。 “小...小的不知。” “不知?你这表情可不像是不知道哦。”何乔倚突然笑了,他道:“老大别废话了,既然他不想说,留着也没用,直接灭口,省的给我们惹麻烦。” 江半夏闻言掏出匕首对着那伙计的脖颈比划了一番,她道:“那就杀了。” 赌坊伙计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一唱一和,表情不像是说笑,他当即就怕了。 “几位大人饶命,饶命呐!”那伙计吓尿道:“我说我说,刚才过去的是二少爷和孙家的少爷。” “二少爷,你是说那个叫孙璞的是你们家二少爷?”何乔倚问道:“我怎么看不像?” 孙璋他也见过,滑溜的一老泥鳅,和刚才那咋呼呼的傻子二少爷不像是一回事嘛? “就是...是二少爷。”带路的伙计被吓的不行。 杨一清并不在乎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他只在乎城东胡寡妇的案子,所以他问道:“城东胡寡妇的赌局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的...不清不楚,只是听说二少爷开了个赌局...”那伙计身体抖如筛糠:“小的就是个普通伙计,别的小的真的不知道!” 江半夏扫了一眼说话已经不利索的赌坊伙计,再问下去除了浪费时间,也问不出什么想要的消息。 于是她将那个带路的伙计掼到地上,威胁道:“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未曾见过,记住,我们几个人是被你亲自送出门的。” “记住了没有?” 那伙计表情惶恐,他慌忙点头:“记…记住了。” 现在这事让他说他也不敢说啊!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他没能拦住这些人...他恐怕真的要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商讨 “大少爷,这金子还入库不?”穿绸衫的大掌柜毕恭毕敬的问道。 “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入库了。”孙璋拿着剪刀垂头在修剪盆栽,他一边修剪一边让人将刚才的茶杯收下去。 “那这笔钱的账要怎么走?”大掌柜心里发虚,这些金条算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说是我花了。”孙璋将手中的剪刀放下,他又剪了些牡丹准备插瓶以作清供。 大掌柜嘴上不说,但脸上满是纠结,这么多钱的走向怎么能说花就花了! “那老爷那里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孙璋面上笑容满满,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怎么我花自己家的钱,还需他来过问?” 大掌柜尴尬的应了一声,他又问道:“月初京城急递,孙尚书家的独子因故殒命,这挽金...” 青瓷双耳瓶被孙璋拿在手中把玩,他扫了一眼大掌柜竖起的五根手指:“五万两太重,他们家还吃不起。” 大掌柜的又竖了三根手指:“少爷,这个数?” “钱就不要给了。”孙璋修剪了的花枝按照疏密仔细的插进瓶中:“就捡点贵重稀罕的玩意带过去。” 大掌柜十分惊讶,不说逢年过节,往常给京城孙家送银子那可是如流水般,怎么如今突然要消减了? “升米恩,斗米仇。”孙璋道:“昔年他贫困时,出钱资助叫雪中送炭,但现在不一样了,孙丘民先是出任礼部尚书后又兼任内阁阁员,借着他的光我们孙家也一时无两,不过...” 孙璋话锋一转:“这风向就要变了,出头的花骨朵要被掐,养肥的猪要被宰。” 大掌柜听得满头雾水,礼部尚书孙丘民的确是他们阳曲人,只不过出身贫寒可怜那一身好学问,于是老爷就出钱资助孙丘民参加科举,没想到最后这人居然官运亨通坐到了内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