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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不一样,一旦失了万岁的依仗就什么都不是,最后只剩下个死字。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曹醇和那陆埕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皇帝脚下的狗,但凡背了主,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天下没有不是朋友的敌人,也没有不是敌人的朋友,知己知彼总能百战百胜。”曹醇轻笑道:“田厂公,你说呢?” 田金宝不情不愿道:“都是一个干爹,曹督主何须和我客气,按尊长还应叫你一声师兄。” “不敢当。”曹醇脸上笑意未退,他笑盈盈的盯着堂上迟来的东林先生。 东林先生鬓发花白,但身体健朗,走起路来两袖生风。 大理寺的衙役见东林先生来了,赶忙进到内堂请大理寺卿。 作为大理寺卿的邹明远,焦急的在内堂里打转,大皇子之前来消息说有了新证据,让立即开审,怎么人都到齐了却不见他来? “邹大人,人齐了。”衙役小声道:“都等您了。” “再等等,再等等。”邹明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拉过身旁的随侍道:“现在去大皇子府,就说马上要开审了。” 那名随侍领了命立马往外跑。 “停!”邹明远又将人叫住:“再补一句,最多再等他一刻钟。” 第八十一章 再审 邹明远派去大皇子府上的小厮被留在了偏门,报信的小厮心里也急,大理寺那边邹大人还等着他回话呢。 “能给个准话吗?”小厮焦急道:“大理寺还等着开审呢。” 偏门拦着他的人道:“消息已经递进去了,稍等片刻。” 报消息的内侍急步行至书房,他还未走进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内侍立在门边小心翼翼禀道:“殿下,大理寺来消息了。” 门内传来大皇子的咆哮声:“滚进来!。” 他低垂眉眼,弯腰哈背的进到书房内。 扫到一旁端坐着的孟竹舟,内侍忐忑的将邹明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马文瑞阴我!”大皇子双目赤红,抄起手边的砚台就往内侍身上砸。 内侍跪在地上不敢躲闪,眼看着砚台就要砸到脑袋上。 旁的突然窜出一个劲装男子,一脚将砚台踢飞了出去。 “凌,不得无礼。”孟竹舟出声制止。 凌收了脚窜回到孟竹舟身后,他既不吭声脸上也没有歉意,好似刚才做出出格之事的人不是他。 碍着孟竹舟的面子,大皇子有气没处撒,他只能将气撒在内侍身上:“滚出去!” 内侍闻声松了一口,连爬带滚的出了书房。 “现在开审在即,案子已经到了档口。”大皇子心里恨的牙痒痒,马文瑞死不足惜,到最后竟反咬他一口! 若是此事牵扯上他...他在父皇面前维持多年的不争不抢的形象就要功亏一篑了。 大皇子死死的捏住手中的笔,记忆中寄居于宿州舅舅家的经历如一张窒息的大网将他捆住。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被踩进泥里。 “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大皇子调整了情绪,恭敬的询问道:“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孟竹舟摇头道:“事情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殿下要是此时去了大理寺就是将此事坐实,但如果不去,案情也会牵扯到殿下。” 对于马文瑞决然赴死,并留有后手,这点是孟竹舟万万没想到的,马文瑞这一手打的他措手不及。 如果处理不当,他与大皇子恐怕会离心离德。 “怪我,怪我不该对他动杀心。”大皇子突然叹道:“那样说不定能劝他一人顶了所有罪责。” 大皇子站在窗边,细碎的阳光顺着窗户缓缓落在他的脸上,他迎着阳光的那半张脸上溅着还未来得及擦拭的血点,好似刻意点上去的朱砂。 究其大皇子也只是个十七八岁少年,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孟竹舟暗叹了一声,他轻声道:“如今只能等,等案子审下来,再做打算。” “就赌这一把。”大皇子用手帕缓缓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赌父皇不会以此事怪罪于我。” * “大人,时间到了。”衙役又过内堂再请。 邹明远拿着手帕将脸上的汗又擦了一遍,他抖着手将官帽戴上:“不等了,上堂。” 走了没两步邹明远停了下来,他道:“将师少卿也叫上。” “是,大人。” 邹明远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 … 堂上旁听坐于两侧,书办单另有个小桌子坐于主座左手边,不过今日气氛非同寻常,光是书办就来了三人,更别提旁听,密密麻麻的站满一侧。 邹明远硬着头皮拍响惊堂木,喊了一声:“肃静,带人犯!” “慢着。”曹醇抬手打断:“邹大人还是先审人证,都在堂上,小心串了供词。” “呃...曹督主说的有理。”邹明远又一拍惊堂木:“将人证带上来。” 程璧和被几个东厂的番子压上了堂,他先是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行了礼,然后略微有些心虚的瞄向旁听的东林先生。 东林先生领着的几个学生在底下窃窃私语道:“人证怎么是程璧和?” “他不是和...陆荇是那种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