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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江半夏:“我请祭酒将我派至大理寺历事,陆荇那小子的案子我管定了!” 国子监素来有监生历事的传统,但也是统一由吏部派往京都各衙门,江半夏不免有些疑惑。 “别这样看我,作为小郡王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说着谢绯又摸出一封信:“这是我托卫廖兄让他爹写得举荐信。” 谢绯屈指轻弹信封:“吏部尚书的脸面,大理寺还是要给的嘛,哈哈哈。”说完他干笑了两声。 “如此也好,你我在大理寺也好相互照应。”江半夏抬眼望着天色,已然到了晌午:“一起吃个便饭吧。” “那是自然,我和陆蕴是同窗又是发小,不照顾自己人还能去照顾别人。”谢绯脸上笑盈盈的晃着扇子,就连称呼他也从江兄换成了小表弟:“”就等小表弟你这句话! 因天气回暖,京都街道上挤满了五湖四海的人,各大酒楼有客云集,有时候还能见着几个黄头发绿眼睛的波斯人沿街叫卖,茶馆酒肆说书、卖唱的轮着来个遍,热闹极了,最令人心旷神怡的就是街上穿春衫裥裙的女眷们,笑语盈盈,擦肩而过时还会带起一阵香风。 “我知道有一家叫迎客的酒楼,味道不错,老板是江浙地方的人,想来能合小表弟的口味。”谢绯得意洋洋的介绍道:“在京都就没小郡王我没吃过的东西!” 何乔倚崇拜道:“那小郡王吃过毛鸡蛋吗?” “什么毛鸡蛋?”谢绯收了扇子。 “就是那种还没孵出小鸡的蛋。”何乔倚比划道:“里面小鸡还活着的那种,沾了椒盐生吃,吃起来还会吱哇叫。” “呕。”谢绯用扇子捂住脸做呕吐状:“你还让人吃饭不?那种玩意,我才不会吃。” 何乔倚委屈道:“小的以为小郡王遍尝京都美食,定是吃过毛鸡蛋。” “时间不早了。”江半夏早看出何乔倚是故意说出来恶心谢绯的,于是她转移话题道:“还去吃吗?” “吃吃吃!”谢绯立马开口:“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谢绯是个老饕,刚进到迎客楼,小二就立马迎了上来,连吩咐都不用就将他们请上二楼临街的厢房。 “上点你们店里的江浙菜,都要好的。”谢绯用扇点桌吩咐道。 “好嘞,爷您就放心。”小二麻溜的摆了杯子:“要喝点什么酒?” “别别别,酒就不要了,给我们来壶好茶。” “好嘞!” 迎客楼的二层厢房布置的格外雅致,高几上摆了花草,墙上甚至还挂着应景的字画。 “这瓷杯真精致!”何乔倚举着茶杯子赏看,杯里勾画着一朵绿水秋波菊,映在茶水里格外的好看。 再扫视这桌上的其他茶杯,每一只都不一样,凑在一起就是一套岁寒三友。 “这家酒楼的老板有心了。”江半夏打量完四周后感叹道:“这里的酒菜应当也不便宜吧。” “小表弟慧眼如炬啊。”谢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此楼乃是江浙有名的富商沈慎行开的。” 他举起茶杯,将杯子倾斜:“喏,就连我们今日喝的茶叶都是从江浙远运过来的新茶。” 对于从小生在京都的何乔倚来说沈慎行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但对于自小在南边长大的江半夏,此人之名如雷贯耳。 “原来是沈老板的店。”江半夏一副了然的表情:“那就难怪了。” “管他是谁的店,来了就吃,小群王我请客还能差了你们吗?”谢绯笑盈盈的捡了一筷子菜。 见着他动筷,江半夏他们也跟着动了筷子。 “那个...”何乔倚吃了一口,眼神就不停往窗外瞟:“老大,你们家仆从...站房顶上去了。” 正在夹菜的江半夏顿住了,她顺着何乔倚的视线去看,就见侍剑站在对面房顶上,正直直的盯着他们。 在这种目光的洗礼下,谁还能吃的下饭。 江半夏放了筷箸:“我去叫他。” 站在房顶上终究不是事,侍剑一根筋的脾气她可是深有体会,所以在叫人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陆荇的事情有转机了。” 侍剑就踩着房檐,拉风的从窗户翻进来。 他这一手功夫看的谢小郡王和何乔倚目瞪口呆,连呼:“高人!” 谢小郡王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以前见侍剑跟着陆荇那小子,也没见他动过手,没想到还是个高手。” “你是在为陆荇之事着急?”谢绯一语中的,他拊掌道:“放心这事有我小郡王插手,保准管陆荇那小子没事。” 侍剑跟了她一早上,估计早饿了,江半夏喊了店小二再添一双碗筷。 “都是自己人,坐下来一起吃。”谢绯毫不介意和下人同坐一桌,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将侍剑当成下人。 何乔倚抓了半只鸡使劲往嘴里塞,活像几辈子没吃过rou一样,嘴里含混不清道:“别客气,坐下来一起吃。” 突然,他瞪大眼睛,张着嘴扣喉咙,表情十分扭曲,眼睛鼓的好像要掉下来了。 一看就是噎着了,江半夏捏起拳头就对着何乔倚后背猛捶几拳头,随着一阵咳嗽,一根细长的鸡骨头被何乔倚咳了出来。 “咳咳咳,老大你这是要锤死我啊!”被江半夏捶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感觉骨头似乎都要断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