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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兄谬赞了。”谢绯嘿嘿一笑,他左右介绍道:“这是我俩兄弟江夏、陆蕴。” “卫公子。”陆蕴和江半夏拱手问好。 卫廖见到江半夏眼睛一亮,他连道:“幸会幸会。” “怎么,你们认识?”谢绯拍着江半夏的肩膀笑问道。 “我和卫兄乃是同僚。”江半夏嘴角含笑道:“曾一同喝过酒。” “那感情好,都是熟人。” 卫廖将他们让进画舫内,又让人重置一桌酒席。 “卫兄怎么今日想起到此处游玩?”谢绯无意问道。 同是京中纨绔的卫廖长叹一口气:“教坊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怎么?”谢绯明知故问。 “就上次曹朗那破事。”卫廖猛灌一大杯:“你问江小兄弟,我们二人那天喝的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的被大理寺的人拉走了,为此我爹还关了我禁闭。” 一直保持沉默的陆蕴闻言当即抬头看向江半夏。 “都是无妄之灾。”江半夏面色如常,她举杯道:“还好大理寺少卿明察事理,将我们放了。” “哎。”卫廖长叹一口气,其中酸楚不能道也。 第四十四章 落水 举杯换盏了几轮,喝的谢绯诗兴大发非要在甲板上唱白知退的《大乐赋》,拦都拦不住。 “拦着干嘛。”卫廖笑的前仰后合,他捏着根筷子轻巧瓷碗:“让他唱呗,等谢绯醒了他的大名就要在京都传遍了。” 惯是身经百炼的花娘们都臊红了脸,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知臊的,当众唱艳曲儿,花娘们各个羞的用团扇遮住了脸。 陆蕴赶忙上甲板拉人,谢绯和他好歹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绯丢人。 “江小兄弟,还是你酒量好,喝了半天都没见醉的。”卫廖从盘子里捡了一块樱桃酥丢进嘴里。 “此处的酒都是些果酒。”江半夏举起酒杯放在鼻下轻闻“并不易醉人。” 她一直在观察这些花娘们,趁低头放酒杯时,佯装不经意碰倒矮桌上的酒壶。 黏土烧制的精瓷酒壶顺着矮桌直直坠落,江半夏眼神微眯,整遐以待。 果然,想象中酒壶落地的脆响并未传来,只见离的最近的花娘,无意识的一转纤臂,反手接住了酒壶,她将酒壶轻放于矮桌之上,等再抬头时,与江半夏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花娘不自然用手将鬓边碎发别至耳后,她对着江半夏千娇百媚的颔首一笑,眼底的盈盈光泽在烛光的映照下分外动人。 下一秒,那花娘突然抽出鬓间长簪,对着卫廖猛掷过去。 长簪银质的光泽在烛光下泛出渗人的冷光,率先反应上来的江半夏当即将手中酒杯掷出。 咣当一声,长簪被打偏,直接没入矮桌,可见其锋利。 坐在主座上的卫廖被吓了个正着,他攀着柱子抖着腿要站起来,可脚下还没站稳头顶就削来一剑。 卫廖当即委身一滚,滚出攻击范围,他捡了地上乐工的长萧充作武器,加入打斗。 “这里交给我!”江半夏踹开迎面对上的花娘:“你带着了谢绯他们走!” 卫廖左右一看,他留在这里就是添乱,他咬牙道:“我带他们走,你小心!” 这些人的目标明显是他,他不走这群人是不会停下来的。 卫廖当即立断上了甲板:“走!” 画舫甲板上陆蕴架着醉醺醺的谢绯,满脸惊恐:“怎么走,走哪里?” 此时画舫已经行至湖中央,根本无路可走! 卫廖抓着陆蕴的领子:“会水不?” 陆蕴摇头,自小在京都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会水? “该死!”卫廖低骂一声。 画舫内,江半夏已与那群人交手数个回合,她抄起矮桌对着那群人横扫过去,拦在上甲班的路前。 花娘们视线相|交,当即立断道:“杀了这个挡道的!” 江半夏闻言将手中的矮桌抡圆掷出,这种檀木做的矮桌不是一般的沉,一圈抡下去,生生将那群人逼退了大半。 这群花娘的武艺不弱,几乎招招致命,如果正面对上,她也没有胜算。 江半夏半蹲躲避,借力后翻,拔出插在矮桌上的长簪,仰头一刺,金属没入血rou,发出碜人牙酸的闷响声。 那根长簪横着贯穿花娘的整个脖颈,江半夏借力拔出长簪,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身、满脸。 “还有人吗?” 染血的长簪被江半夏拿在手中把玩,她咧着嘴又问一遍:“还有人吗?” 剩下的几个花娘面面相觑。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竟撞破画舫二层的木窗,一跃跳下了湖! 江半夏冲上前去查看,就见这些花娘像浪里白条一样窜没了影。 “江夏兄弟!”卫廖扒在边上大叫道:“画舫被凿漏了!” 那群人应当早有预谋,船是提前被凿漏的! 江半夏扭身对着道:“你看着他们。” 她当机立断跳进湖里,冰凉的湖水激的她打了个颤。 在水乡长大的江半夏水性极好,适应了冰凉的水温,她一猛子潜进水里,便没了影,湖面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浪。 卫廖扒在船缘上紧张的盯着湖面,不一会儿,湖面上浮起了几件衣衫,浓重的血腥闻顺着窜进卫廖的鼻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