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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荇的声音越来越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江半夏突觉后背一凉,她凭借着本能猛地侧身。 一道银贴着她脖颈闪过,若是再偏半寸,恐怕她此时早已人头落地了! 江半夏当即伸手撑住地,一记螳螂腿扫地,背后偷袭她的人竟攀上窗棂躲了过去。 她顺手捡起地上的柴火棍,回手抡了过去,柴火棍噼里啪啦砸向那人。 偷袭她的人功夫极好,竟扯了陆荇身上的外袍转成一面盾挡住了漫天飞舞的柴火棍。 “侍剑,抓住他!”陆荇嚣张的喊道:“让这贼人尝尝三公子我的厉害。” 被陆荇称作侍剑的男人单脚踢起一根地上的柴火,拿至手中,充做武器径直攻了过来。 见此江半夏十分头大,她本是想探探陆荇的口风,没想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今晚这一战在所难免。 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侍剑的主子是陆荇,抓住陆荇,她就不信侍剑不停手。 她靠着蛮力掀翻一堆柴火,对着侍剑扑头盖脸的打去,企图分散了侍剑的注意力。 江半夏跃至柴堆上,环顾四周,突然她视线一顿,低头冷声道:“你父亲就在前厅,你确定还要再打?” “少拿那老头来诓我。”陆荇抱臂嚣张道:“我劝你今日就此束手就擒!我三公子是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 “哦?”江半夏面无表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第三十章 交手 “你小子还挺嚣张的。”陆荇道:“一会看你还能嚣张的起来不!” 陆荇站在柴堆底下趾高气昂:“侍剑上!把这贼人拿下!” 侍剑闻声而动,他手中的柴火被他舞的犹如一柄利剑直指江半夏。 而站在柴火堆上的江半夏一动也不动,甚至她的脸上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越来越近!侍剑手中的火柴棍快戳向江半夏时,突然从门外飞来一把刀,那刀穿透门板竟不减其威力!直接打飞了侍剑手中的火柴棍。 随之而来的还有陆埕的呵斥声:“孽子!我看谁敢!” “爹?”陆荇震惊,他爹怎么来了? 他回头望向站在柴堆上的江半夏,江半夏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怀着恶意。 “该死!”陆荇低声咒骂了一句。 哐当一声,柴房摇摇欲坠的门被陆埕从外踹开。 陆埕黑着脸,他本以为自己安排的十分妥当,没想下人来报,两个人居然打了起来,简直是胡闹! 江半夏已经从柴堆上一跃而下,她拱手道:“陆叔叔。” 陆埕左右打量了一番江半夏和陆荇,开口介绍:“这是你远房表哥江夏。” “表哥???”陆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您是不是搞糊涂了?” 他指着自己和江半夏:“这小子是我表哥?” “放尊重点。”陆埕不欲多言,他道:“你表哥才来京都不久,对京都里的一切都不甚熟悉,你平时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有时间多带你表哥转转京都。” “我没时间。”陆荇想也不想直接反驳道:“您还是找我大哥,我怕我招待不周。” 陆埕气极反笑:“没时间?行呀,正巧宫中还缺驯兽师,我看侍剑身手不错,补了这个差事正好。” 知子莫若父,陆埕将陆荇的死xue一抓一个准。 “爹!”陆荇当即神色大变:“侍剑又没得罪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 陆埕冷哼:“带你表哥好生转转京都,不要一天到晚有的没的给我惹祸,否则别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我哪里惹祸?”陆荇叭叭叭的没完没了:“我可是一心为了大铭,为了京都啊!” 陆埕挥手打断陆荇的话:“东林书院我已经替你退了学,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和你母亲会送你去国子监,这几日就在家好好陪陪你母亲,也陪着你表哥转转京都。” 说完,陆埕扭头就走,他是不想留在这里和这逆子说话,否则会忍不住想打人。 “哎?爹?爹?您这就走了?”陆荇抻着脖子张望:“爹,您老不了留下来再说两句?” 眼看着陆埕的身影走远,一直充当隐形人跟在其后的徐管家冒出了头:“三公子,老爷和夫人为您某到国子监实属不易,您多担待些,这几日待在家中就不要出门了,外面的传言如今还未下去,出门恐怕......” “得了得了,徐伯你就别废话了。”陆荇抱着胳膊脸上带着讥笑:“怎么地?就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这......”徐管家被陆荇看的全身发毛。 他抹着额头的汗,连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赶紧溜人了。 看着徐管家逃也似的背影,陆荇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呸,老东西,见风使舵的狗奴才。” 江半夏一直没吭声,她看着陆荇变脸似的表演,只觉得此人当真如陆埕所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和她动过手的侍剑向前走了两步并乖巧的站在陆荇身后,双手自然垂落,江半夏扭头望去,在溶溶月色下,这才看清侍剑的模样,让她微微有些惊讶。 那身穿藏蓝色圆领袍的少年,生的极其俊美,他的头发竟是浅淡的金色!那双眼睛也是罕见的湛蓝色,皮肤瓷白胜雪,可惜周身气质却如寒冰一般,令人无法生出亲近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