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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为净。 “哦,那我明白她这是什么疾病了。” “什么疾病?” “高岭之花综合症。” 同事拍拍霍燃,一脸惋惜:“我们部门已经有几个到了晚期,你们部门这个,估计也救不活了。” - 已近中午,椹南市郊别墅区的老年活动中心依旧热火朝天。 没有人因为要烧饭而离开麻将桌,反而有几家保姆提着保温包来送餐。 沈母夹在一堆白发中,略显扎眼。 “诶,别忙着放炮了,”在沈母斟酌间,对面的银发牌友吐出一口烟圈,“电话都响半天了。” 沈母自从前两年去凛川市旅游后,就迷上了麻将。 只不过人菜瘾大,目前依旧停滞在“一直跌倒,就没有爬起来过”的阶段。 她扫过一眼手机,大手一挥:“小兔崽子,不用搭理她。” 然后潇洒地放了个炮。 在牌友大声的“和了”中,沈母咬牙切齿地接通电话。 “妈,这套房子我租了。”那边天真的声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听到这不谙世事的声音,沈母就气得牙痒痒:“是吗?在你考虑的这几天时间里,房价已经涨到九千了。” 沈知遥:“???” “别怪我提醒你啊沈知遥,”沈母歪头夹着手机,手上又利落地跟着摸牌,“这可是亲情价,对外的话,这套房子最低月租也要两万多呢。” 为了追爱痛下决心要交五千块房租的沈知遥,感觉半边天已经塌到砸在地上。 “你这是坐地起价!” “爱租不租,反正你不租的话我们还能多挣一万多。听你陈阿姨说,最近凛川有一个楼盘不错,我和你爹正打算去看看。” “租这一套房,我的工资都不剩一半了!” 八千块的房租啊,太奢侈了。 “平时自己去买菜做做,少点外卖,钱就省下来了,”沈母不为所动,“这厨房条件那么好,正好锻炼一下自己。” 沈母把牌码齐:“我看你这四年在学校,吃外卖都吃傻了。” “您在坑女儿的这方面,真是一流的。”沈知遥深吸一口气。 “别那么多话,就问你一句,租不租?” 沈知遥回想过自己主卧的大床和飘窗,又转而想到柔软的大沙发,再想想楼下小吃街的香气。 最后忆起陈逸绅,和那天牵柯基的女孩。 嗬,老娘要牵一只哈士奇,冲破你们俩的红线。 她咬了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租。” 人是真的可以为了爱情,毫无底线地多接几个辣眼PPT私活。 “那咱们就先签半年的合同吧,”沈母一拍脑门,“毕竟现在的房价你也知道的,疯涨,半年之后还指不定涨成什么样儿呢。半年之后,按市场价签。” “亲妈,您还有完没完了?!!” “有完啊,生意谈崩就能立刻完。” 沈知遥的声音顿时弱下来:“什么时候签合同?” “周末你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让你爹准备好,”沈母专注于牌桌,嘴上敷衍,“识字吧?不识字按红手印也行。” 沈知遥狠狠地掐过一下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下一秒一个蹬腿去往极乐世界。 她努力保持冷静,微笑地确认最重要的事项:“可以养狗吗?” 电话那边沉默一瞬,紧接着,是麻将扔出去的声音。 “沈知遥,你租的房要住人,怎么不提前和mama说一声?” 沈知遥:? 第10章 老冰箱 是猛男,就吃草莓味小熊饼干…… 中午十二点半,陈逸绅看到两个小时前刚出现过的人,再次重新出现在店里,眼皮狠狠一跳。 “你们公司是在做慈善?”陈逸绅手上磨着咖啡豆,终于忍不住开口。 “人是铁饭是钢,公司恨不得我多吃一点,才能更好地为资本打工。”沈知遥回复过总监的修改意见,把手机放下,抬眼看向他。 “到吃饭的时间,就应该吃饭。” 将手冲咖啡的准备工作做完,陈逸绅随手把微皱的衬衣袖口抚平。 “我最近在减肥。”沈知遥用叉子叉下一大块蛋糕。 叉子转动间,她装作不经意地瞥过他修长的手指。 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陈逸绅扫过一眼两人之间的瓷碟,挑眉:“减肥?” 又往嘴里送进一口,沈知遥收回视线,大言不惭:“我这是少食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餐。” 修长的手指离开袖口,微微弯曲。 指节抵在吧台的大理石板上,黑色的纹理衬得他手指愈发干净白亮。 他站着,而她坐着。半垂着眼,似乎刚好能把她收进眼底。 沈知遥微仰着头,讶异地发现他唇角微微的弧度。 从第一次见面起的那种无法忽视的距离感,似乎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弧度而消失不见。 她的努力刷脸,终于有结果了吗? 他刚刚就在叮嘱她要好好吃饭,现在是又要关心她了吗? 看着他薄唇微启,沈知遥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陈逸绅微倾身,指节在白色瓷碟旁的大理石桌上,随意地敲了两下。 半阂的眼,难得显得懒散。他轻哼一声,拉长些尾音:“那我真是怕这芝士海盐奶油蛋糕把你吃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