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房间(已大修,增补了1000字)
下午她如约到了无岸明天,这是一家私人会所,规模并不大,是本市较为高档的消费场地。 前熙路是他们这座城市里较为繁华的街区,与外面的天色不同,会所内的氛围幽暗而静谧。 黎思倒听肖茜提起过,这地方并不是普通的会所,不对一般的人开放,能进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倒不像会所,像是个国宴厅一般的存在。 就连她的那些个纨绔朋友,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甚少有人来过,也便将此处衬得越发神秘。 能约在这,那男人想来也不会是普通的市井百姓。 黎思皱皱眉,有些疑窦,他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连她这样的常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却只是为还一本书,而不是商谈什么重大的事务,会不会有些有些……过于隆重了?。 这一路蜿蜒曲折,暗黑色的罗马纹墙面下,有隐隐碎碎的灯光,流连在角缝里,幻丽而幽宁,拐角处生着高大的景观树,栽拓在喷吐着股股泉流的假山旁,别致而雅观。 这布景,若非是缺了点烟雾袅袅缠缠,她真会以为是自己误入了哪处仙境,游离在人界之外,神秘又引人遐思。 终于,店员在一条长走廊的尽头处停下。这便是204,打开门,便就退下了。 她这才细细打量房内里的环境。 暗黄幽静的包厢,环绕着细腻婉转的女音,似是从古老的时代飘游出来,悠长似梦,又如幻境。 宽大厚重的沙发上,有一忧沉俊美的男子端坐在中央,细细品着红酒,见她来了,这才放下了酒杯,望向门口。 “你来了。”望着她的眼神里似有星辰,闪着欢喜的光。 是那个人,此刻他西装革履的,端正而板型,不再是那日的慵懒模样,她倒有点认不出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见到她开始,他便似乎很兴奋,满眼的笑意。 还是他对待陌生人一向如此? 她点点头,朝他回以礼貌的一笑。 这时有侍者端着一瓶酒走了进来,放在矮几上,起开了瓶盖,随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他拿过一个新的杯子,蓄满酒,放在一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有些疑惑,包厢内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人。 她仍是愣站在门口,不肯上前。 “时先生,很感谢您捡回我的书,请问我现在可以拿走了吗?” 闻言,他垂落着倒酒的手顿住,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似乎是个急性子。” 她被噎住,懊恼自己似乎确实过于心急。 平了平心情回答他: “那本书是恩师赠予,于我而言有很重要的意义。” 闻言,他凝了眸,似在思索,片刻道 “等会我让人拿给你,现在,先陪我喝一杯。” 说罢指了指眼前斟满的那盏酒。 “这……”黎思蹙眉,直觉这不应该,在这样的场所,要她陪酒,他这是拿她当做很随意的女人吗? “时先生,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他挑眉,随即悟了似的摆摆头,嘴里仍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黎小姐,别误会,我没有要对你怎样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喝太无聊,请你来喝一杯。” 他直直地望向她。幽暗的灯光下,他好看的眼眸中似有光彩流动,就那样深深注视着她,她感觉心底有某处在松动。 他在矮几的玻璃面上轻敲了两下“孙远” 门被打开,一个高大健硕,一身黑装的男子进了来,将一本牛皮纸袋送到男人手上。 他递给她, “你的书。” 她取出来,正是她遗失的那本。 “谢谢。” 男人又重新继续喝着酒,没有送客的意思。 她收好书,想了想,并没有离开。无视男人看向她的惊讶,走到他身旁的单人沙发上,端起那杯酒,朝他示意。 年代有些久远的干红,倒是没有过于浓重的酒精味,醇厚芳香,但味道却苦涩极了,甫一入口她便深皱了眉头,喝了四五口,才终于把它喝完,但那苦意和刺痛喉咙的辛甘却久久盘踞在喉舌间,她一时适应不了,忍不住咳嗽起来,似是能把那苦味咳出去。 他见状连忙放下酒杯,扶过她的身体帮着她拍背,好让她咳得顺畅些。 “这杯波尔多,是要慢慢品的,你喝的太急了。” 她这边咳着,听见他奚落的话语,顿时满身的气,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在控诉着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摸摸鼻子,大概是心虚,语调也不像先前那般轻佻,嘟嘟囔囔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刚刚忘了告诉你了嘛 待到她理清了喉咙,他狗腿地将一旁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她,看着她喝下。 恍惚间,他望着她又出了神,被酒意沾湿的眼眸水水漾漾,白皙的脸蛋上有丝丝红晕,衬在灯光下,她的五官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想起那晚的迷人光景,身下某处似乎涌出丝丝热意。 他还未来得及处理这份燥意,就见面前的女人起了身. “时先生,您的酒我已经喝完了,可以走了吗? 她已经恢复了神态,又是之前那副一脸严肃的面容。 他这才回了神,极力敛了片刻前的愣怔,又摆回自己那副阔爷形态。 嗯,好吧,孙远,送黎小姐回去。 黎思刚想说不用,可想到那样曲曲折折的花园蹊径,自己走怕是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走着走着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些摆饰物来时并未见到,她不禁警觉起来。 黑衣男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心,遂解答道:这里是去后门的通道。之后便不再多语。 黎思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前门人多而杂,那些个精密政要想来应该是要找个安全隐蔽的道过路。 后门的前头是偌大的一片空地,稀疏停着几辆凝重大气的黑色车辆,车牌是统一整齐的编号。 孙远带着她一旁的车库走去。 这时有一行人从隔栋的小楼里出来,浩浩汤汤的,有佩戴墨镜,生冷硬气的保镖,还有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在队伍外层,时不时和人交谈的,黎思认出来了,那是他们市的于市长。 黎思倒是不惊奇,待到走近的了,她才看得清被一行人围送的那位高大挺拔又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隐约间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到了车库,孙远找的那车倒是低调多了,就只是一般的牌号。 孙远问了她住址在哪里,她有些愣怔, 到附近的公交站就好了 她以为他只是负责将自己带离这间会所。 二少吩咐要将您送到府上。” 。这么好心的吗? 黎思下意识不愿接受男人的好意。 我能拒绝吗,我习惯自己回去。 孙远无奈, “黎小姐,从这边出去是没有公交站的,而且,这外面是片别墅园区,不好打车,您就是走也很难走出去。 “ 。。。好吧,麻烦你了,孙先生。” 黎思认命地坐进了车内。 “将我送到九泽大学就好。 一路果然没见到什么车辆,黎思头抵在车窗上,酒劲开始发作,恹恹极了。突然,她脑海里一则新闻画面闪过,屏幕正中央端站在讲席上,声音浑厚地讲演着的男人,跟方才见到的高大的中年男子的形象逐渐重合在一起。 黎思惊地一下抖擞了精神,直直地坐了起来,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是那位,网路上的关键词都会被屏蔽的那位真正的大人物,军机事务的管理者,时海立。 隐约地, 黎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叹口气,那样的人,还是离得远些为好,她本也就不愿再同他有什么交集。 最好永远不要在再遇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