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废太子和真千金在线阅读 - 第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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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娘不知道厉害,迟早会落到他手上。

    姜麓没吃几口搁了筷,实在是被那样的目光盯着倒了胃口。此人和万桂举不一样,是那种已经不值得再费力气掰回正道的人。

    程太尉的名头果然好用,前去报官的人只说一声程太尉的外甥被人欺负了,万县令便火急火燎带着一群衙役赶来。

    世人都说奉京富庶,京外的近官都是肥差。却不知京官最是难当,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临水县虽说在京外,却离奉京不算远。又加上往来商旅鱼龙混杂,油水多的同时事情和麻烦也多。

    万大人向来小心谨慎,又有岳家的关系打点,倒也没出过什么漏。惊闻程太尉的外甥被欺负,他恨不得生出四条腿。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怎么会惹到宗公。他若是处理不好,程太尉问起来他不好交待。

    一路上打定主意不管此事缘由如何,务必让宗公满意。当他一脚踏进客栈,看到姜麓和秦彦时,他差点跪下了。

    原来是这两位祖宗。

    如此一来也好办,心里还是有点怕程太尉不敢得罪贤王,日后可能会迁怒自己。不过眼下也管不了太多,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宗公一看是万县令亲自前来,立马得意洋洋。

    “万县令,你快把这几个刁民抓起来。尤其是这个小白脸,他意敢动手打本公。方才这里人的都看到了,他们可以为本公作证。”

    万县令一听,心道这宗公也是倒霉,怎么如此不长眼惹到不该惹的人。就冲这句话,那两位祖宗也不会善罢甘休。

    宗元宝以为此事稳cao胜算,还想着等会怎么把那小娘弄到手。他看到万县令朝这边走来,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公。

    他以为这声公是叫自己的,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谁成想他又听到万县令称呼一声夫人,这才觉得不太对劲。只见万县令站在那几人的面前,姿态特别的卑微。

    他心下一惊,隐约生出几许不太好的预感。

    “万县令,他们…”

    “宗公,你还不快向公夫人赔礼道歉!”万县领朝宗元宝使眼色。

    在座的客人们大多看出端倪,原来那不显不露的小夫妻来头不小。让一县父母官如此恭敬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宗元宝傻眼了。

    “万县令,是他们不敬本公,所有人都看见了…”

    “没有,我们没有看见。”有人赶紧否认。

    “对,对,我们也没有看见。”又有人站出来。

    宗元宝恶狠狠地瞪着这些人,用眼神警告他们给自己等着。

    万县令那叫一个头大,见过不长眼的没见过这么不长眼的,难怪程太尉不许自己外甥留在奉京。

    这样的性,妥妥的不知死活。

    “公夫人,这位宗公是程太尉的外甥。”万县令自然不想事情闹僵,毕竟临水县是他的地盘。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他而言是最有利的。他故意亮出宗元宝的身份,也是想让秦彦斟酌一二。

    秦彦好像在沉思,半晌之后道:“既如此,让他走吧。”

    宗公再蠢也看出一些门道来,心道这几人莫不是有什么来头。他眼珠转了转,倒是识时务地没有再嚷嚷。

    万大人长松一口气,庆幸秦彦卖自己面。

    正在这里客栈外传来一阵sao动,似乎有什么人在喊冤,那喊冤者是一位老妇。从老妇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中,众人渐渐明白事情的由来。

    老妇是为自己的儿媳喊冤,可怜她儿去年死了,留下儿媳和幼孙。因着幼孙还小,儿媳不忍归家另嫁。那儿媳的娘家几次三番劝说其改嫁,都被挡了回去。

    婆媳二人带着一个孩,日过得很是清苦,平日里越发谨小做人。那儿媳生得颇为貌美,一来二去便被宗元宝盯上了。宗元宝强纳不成,便使阴招想占那儿媳的身。这个时代女贞烈,那女为保贞节一头撞墙而亡。

    老妇告到县衙,宗元宝反咬一口说那儿媳想勾引他。他好端端的富家公怎么看到上一个寡妇,还说那女见事情败露,所以才会自寻短见。

    这案是万大人结的案,判定那女是自己撞墙身亡。至于事情的起因,便是宗元宝所说的那样。那女的娘家也认同这个判定,到处说自家的姑娘原本就有些不安分。

    女一死留下老妇和孙,老妇告到县衙几次都被人赶了出来,这才有今日之事。

    “这案早就结了,本公看你们可怜还给你们送了抚慰银,你们别不知好歹!”宗元宝抖着衣领,赶紧闪人。

    “青天大老爷,民妇没有要他的银,民妇只想给儿媳讨一个公道。”

    万县令朝几个衙役使眼色,那衙役们架着老妇离开。

    姜麓身形刚一动,被秦彦拉住。

    “你不管吗?”她问。

    秦彦摇头,“万县令不是糊涂人,这案能结必定是死无对证。那女的娘家应是收了银,势必不会同意翻案,甚至有可能替宗公做证。再者仅是这妇人的一面之词未必是真相,那死者也可能曾经有过攀附之心。”

    死者已死,婆婆信她没有勾引宗元宝,亲娘家却四处说她原本就不是安分之人。这天下的亲生爹娘,也不止林国公夫妇那样不配为人父母的。

    再者纵然死者真有冤,在强权当道的社会一个寻常的老妇怎么斗得过当朝太尉。这样的案不会是第一桩,也永远不可能是最后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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